虞兮側目,看著南宮末的側臉,她還是第一次這般近距離地和一個男子靠在一起。
他長得很好看,比她在禦花園裏看到的任何一個男子都要好看。身上還帶著花草的香味。
雖然那時的她並不知道路過禦花園的男子其實都是太監。但是南宮末的好看是真的能讓她感到心動。
感到自己的脖頸有些瘙癢,一張小臉也漲的通紅。她驚慌地後退兩步,離開了南宮末的身側。
口中的玫瑰卻因驚恐從牙關口脫落。
南宮末嘴角一勾,兩個酒窩散發著少年的瀟灑。
他眼疾手快,瞬間就接住了那朵即將落地的玫瑰。
左手一揮,那些花刺盡數落去。
虞兮好奇地看著他,不知他要幹嘛。
南宮末卻在下一秒,朝著她走去,她不斷後退,直到後背抵到牆壁才終於頓住腳步。
左心房不住地開始狂跳。
他要做什麼?即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能這般。
胡思亂想中,南宮末早已完成了手裏的動作。
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虞兮伸手朝著自己發髻摸去,卻被南宮末抓住了手。
“別,這樣很美。”
“很美?”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明眸裏閃過一絲羞意。
“嗯嗯,不信你看看。”不知何時他從身後拿了一麵銅鏡遞到她的眼前道,“這銅鏡裏的人就是你。”
朝著鏡子望去,她看到一個嬌豔可人的女子在那朵紅花的襯托下,顯得愈加傾國傾城。
她想笑但是看著他那一臉得意的笑容卻死命忍住,一把摘下頭上的玫瑰道:“難看死了,活像個妖精。”
說完她才知這話裏的不對。
自己本來就是個妖精啊。
心底隻覺囧意翻湧,竟不知那每株玫瑰上的刺並未完全除幹淨。她一失神,手指就被紮了。
“啊。”她手一抖,玫瑰猛地落地。
她正要去撿,手卻被南宮末一把抓了去。
“都怪我不好。未把刺剔幹淨,手可痛。”
南宮末一臉的心疼。
她卻盯著他的眼睛出神,心間某處似乎花香四溢,甜的膩人。
南宮末離開一攬芳華的時候,心中還像塗了蜜般甜滋滋的。
他用手推了推身旁的小喬子嬉笑道:“怎麼樣?方才你家太子爺有沒有很瀟灑,有沒有很迷人。”
小喬子連忙一本正經地正色道:“方才太子爺真是臨危不懼,相當鎮定啊。”
他想起自己醒來之時就看到自家太子爺和一個紅衣女子在一起,以為是哪家官員的小姐。隻是沒想到這小姐武藝竟然這般高強,還能威脅到太子爺的性命。
更讓他吃驚的是太子爺還傻不隆冬地傻笑著。
“你會不會誇人啊。”南宮末無奈地撇撇嘴,大步朝前走去。
小喬子更加費解,自己哪兒說錯了嗎。
因虞兮的身體並未完全恢複,變成人身隻是短暫的一瞬。
所以大部分的時候,她隻是趴在花盆裏看著那些花叢裏玫瑰和狗尾巴草發呆。
她真的很不能理解為什麼南宮末要把玫瑰花和狗尾巴草種在一起。
南宮末看著她道:“我並沒有種野草,那草是自己長出出來的,我看它長得挺好,就沒有命人將他拔去。”
“這一地的玫瑰花都被一圈的狗尾巴草毀了美感。”虞兮歎息。
“我倒覺得這些狗尾巴草像是守衛著玫瑰的戰士,他們屹立在她們的周圍,隻為守護他們一生一世。”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仿佛掛著兩盞小燈籠,異常明亮。
說到一生一世四個字的時候,還不忘看了一眼那花盆裏的虞兮。
虞兮隻覺方才他說話的樣子分外吸引人去凝視。
可大腦告訴她,這少年可不是省心的。
於是她故作鎮定地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幫助你實現一個願望,用我最大的能力去幫你實現。”
“實現了以後,你就要離開這裏嗎?”南宮末的眼神有些黯淡。
“這個嗎?我是妖,你是人,妖和人做朋友是不會長久的。你未來要當天子的,我未來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既然能夠相識便是緣分,那就讓我們不要辜負那這段緣分,好聚好散,相忘於江湖多好。”虞兮隻覺自己大腦有些暈,自己說了點什麼,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