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偷偷摸摸地前往茅房。
“真是太臭了。”南宮末捏著鼻子,不滿道,“這宮裏的奴才都不洗茅廁的嗎?”
小喬子心想,若洗幹淨,太子您還有什麼可偷的啊。
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太子爺,其實我們大可不必如此,這三更半夜的,一般無人會到這冷宮裏來偷屎。”
“啊,呸。”自覺說錯,他猛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道,“瞧,我這張嘴,奴才的意思是,冷宮裏清冷,一到晚上沒人敢出來。”
結果剛說完又被南宮末賞了一計爆栗。
“你輕點聲。”
隨即隻聽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哼著歌走了過來。
小喬子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這張烏鴉嘴再說一句話。
南宮末屏住呼吸,靠在牆上,不讓自己出聲。
那太監卻仿佛來了興致般,坐在茅坑上,邊唱歌邊拉屎。
南宮末的臉都快綠了。
過了半晌那太監才終於提起褲子離開。
“快,裝上。”
南宮末捏著鼻子,半天憋出三個字。
二人出了茅房,才終於敢吸一口氣。
南宮末長歎一聲道:“以後再也不來這鬼地方了?”
小喬子卻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道:“太子爺,在這冷宮中可不能提一個鬼字。”
“這是為何?”南宮末不解。
“這冷宮裏不幹淨,許多妃嬪都是含恨而死,所以這冷宮裏怨氣極重。一到晚上,這怨靈厲鬼就開始哭。”
小喬子哆嗦著掃視了一圈四周。
許是烏鴉嘴真就長在他的臉上。
隻聽一段哭聲悄然響起,隨即又傳來笑聲。
在這寂靜的夜色裏很是恐怖。
“啊。”小喬子大叫一聲,躲在了南宮末的身後。
南宮末瞪了他一眼:“若是真的遇到鬼神,奴才不該站在主子的前方,保護主子嗎?”
小喬子自覺失態,扭捏著身子從他的身後鑽了出來。
南宮末搖了搖頭,大步朝前走去。
“得了,本太子才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鬼怪,定是什麼人想要裝神弄鬼。”
說著便朝著哭聲所在的方向走去。
“太子爺,你可不能去啊。”
小喬子無奈,隻好跟在他的身後。
“哭聲和笑聲都是從這裏傳出來的。”南宮末仰頭看了一眼門上的匾額道,“擷芳居,這應該是哪個妃子的寢宮吧。”
“皇上別去。”
南宮末哪裏聽得到他的聲音,一溜煙就跑進了屋子裏。
隻見漆黑的屋內,沒有一絲燈光。除了月光還能照亮一處角落,其餘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
一個白衣女子仿佛厲鬼披散著長發。麵色蒼白的她在月光之下更顯猙獰。
她就光著腳坐在地上,看著月光,開始唱歌,唱到一半,又開始哭泣,哭到一半,又開始大笑。
可見精神已然失常了。
小喬子驚呼出聲:“鄭妃!”
南宮末轉身望了他一眼道:“鄭妃是誰?”
“奴才不能說?”小喬子猛地捂住嘴巴。
“快說,不然我就把你扔在冷宮,不要你了。”南宮末漫不經心道。
“別別別。”小喬子求饒道,“不過你可不能告訴二皇子。”
“此事還和皇弟有關?”南宮末不耐煩道,“行了,快說。”
“這鄭妃是二皇子的生母,也是大夏敵國派來的奸細,想要殺了皇上,誰知得手之時,她卻沒能下手,所以被擒了。皇上有意殺之,皇後娘娘心存憐憫。將其打入冷宮,讓其永生不得出來,沒想到幾年不見,這鄭妃竟然瘋了。”
“那皇弟可知?”
“自然是不知。皇後娘娘心地善良,又怎會告訴他這些。”
南宮末看著月光下的女子,歎息一聲道:“她這模樣還真是可憐。”
“這隻能怪她自己不好。皇上對她這般好,誰知她竟是懷了殺心。”
“想必她當時也是糾結萬分。一邊是自己的母國,一邊是自己的愛人。”南宮末搖搖頭,“更可惜的是,父皇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她。”
“誰,誰在那裏!”
突然白衣女子轉身望向南宮末所在的角落。
見無人應聲,她舉起手中的燭台,順勢就要砸過去。
“若不出來,我就砸過去。”
南宮末心想:她這般樣子,半點也不像是得了失心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