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也沒有想到小魚兒會親眼目睹這一場悲劇。
“皇叔。父君死了嗎?”他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拉著猶如磐石的南宮初。
死了!
南宮初也想知道,那個永遠在自己麵前瀟灑不羈的皇兄死了嗎?
可他沒能走到他的麵前,沒能去問問他。就倒在了紅楓樹下。
一群暗衛突然飛身而至,快速接走了身受重傷的南宮初。
小魚兒也終於被另一群暗衛給帶走了。
非墨白再次感慨:“若是他們早些來,或許就能避免這一場悲劇。”
“該來的,遲早都要來,桃花仙不是說了嗎,他們之間隻能活一個。”悅己走到南宮末麵前,伸手接了一滴眼淚道,“回去吧。”
虞兮醒來的時候,是在一片虞美人花叢中。
她睜開無力的雙眼,發覺自己消失多年的妖力竟然全都回來了。
可是為何就是動不了身體呢?
她垂下眼簾,才發現自己已然變成了一株虞美人。
可南宮末呢?南宮初呢?
這些人為什麼都不見了?
突然她覺得自己被人捏住了脖子般呼吸困難。
她瞥過腦袋,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體被一株藤蔓纏繞住了,自己快要死了嗎?
她突然想起自己先前為南宮初擋了箭雨,嘴角不自覺開始苦笑。
沒想到沒死在箭雨下,到死在了一株藤蔓的手裏。
正當她要閉上眼,等待死亡的降臨之時。
突然一聲稚嫩的聲音悄然響起。
“咦,這牡丹花叢中怎麼有一朵虞美人?”
一個身著藍色錦袍的少年突然把她一把扯起。讓她脫離死亡之神的懷抱。
牡丹花叢?
這少年莫不是五穀不分?
她剛想開口,卻沒想到自己的周圍的虞美人全都變成了牡丹花。
她猛地抬起下顎,一時間四目相對。
這少年是?
看他的眉眼,三分像南宮初,七分像南宮末。
尤其是嘴角的兩個小酒窩,笑起來像極了南宮末。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而後朝著他身下看去。隻見一枚粉色的玉佩映日眼簾。
怎麼可能呢?
她感覺心間不住地開始痛,仿佛有什麼要湧出來。
直道另一句話響起,那顆心才終於不再狂躁。
“小喬子,你說這花,我如何處理,生在牡丹花叢中若被別的花欺負了怎辦?”
“太子爺,依小喬子所見,既然太子喜歡這花,便是這花的福氣,太子爺可以把它種在花盆裏。”
“如此甚好。那小喬子我們把她放在一攬芳華可好,那裏陽光充足,這花定能長好。”
“……”
太子!
南宮末在繼任皇上之前,一直被人尊稱為太子,她又如何不知。
可為什麼救了她的人是南宮末,不是南宮初呢?
感到心間劇烈地疼痛。
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腦海裏,那些混亂的片段終於交織成了一段完整的記憶。
“小喬子,你會種花嗎?你看這虞美人怎麼總是低著頭,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南宮末此時年方十五,聲音略顯稚氣。
“太子爺,你這每天澆五次水,再好的花也會被淹死的。”
“那該如何?”南宮末撅著腦袋,一副好學的模樣。
“奴才聽這禦花園的園丁說,這花除了澆水,還得施肥,捉蟲……”
“這麼麻煩啊!”南宮末歪著腦袋,沉思片刻道,“那好吧。就當為民造福了。”
小喬子心下汗顏,太子爺你這救了一朵花,為民造的是哪門子的福,不過這句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夜深人靜的時候,南宮末攜著小喬子,偷偷摸摸地潛到茅房。
小喬子看到南宮末頭上戴著一個頭套,隻露出兩隻眼睛,不解道:“太子爺,你這頭套是做什麼的?”
“你這蠢貨,別叫我太子爺,若是被人認出來了,明早宮裏該流傳太子夜訪茅房偷屎,被皇弟知曉,又該嘲笑我了。”南宮末猛地給了他一計爆栗。
“你是我的奴才,若是被人認出來,一眼就知道是我。”
“是是是,奴才愚笨了。”小喬子心裏叫苦,忙不迭地也接過南宮末遞過來的頭套,戴在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