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張美人畫像赫然越於紙上,隻是沒有臉。
“我還以為你在畫我,如此還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畫上的女子雖然沒有臉,但是那周身蔓延開的氣質她可看的出絕對不是自己的。
隻是再一眼看過去,那幅畫隱隱有些熟悉,仿佛在哪裏看過。
“悅己的容顏,就是折容也畫不出來,更何況我這個門外漢。”非墨白放下筆,似笑非笑地看著悅己,仿佛在欣賞她那傾城之貌。
被人這般打量委實不是件舒服的事情,悅己轉身,背對著他道:“我看你的筆觸和師父有三分相似,怕是師父時常與你切磋畫技。”
“的確受了折容不少指點。”
“為何不畫臉,可是想要為我你換一張臉?”悅己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之色道,“給紙人換臉我還未嚐試過。”
“換臉太過小題大做了,隻要一筆便可畫龍點睛。“非墨白重新執筆點了點墨汁,隻見他揮墨飛揚。那張臉很快就畫好了。
隻是沒有眼。
他將筆遞給悅己道:“畫人點睛。”
悅己接過毛筆,看了一眼那張臉,隻覺越發熟悉。
這張臉她不止見過,更是在不久前就見過。
正當她執筆要畫之時,腦海裏卻閃現一對絕美的眼。
她一直都是隨性的人,想到什麼便說什麼,自然想到什麼,也就做什麼。
那雙舉世無雙的眼終於被她畫了上去。
“當今天下能畫出這雙眼的人不會超過三個。”非墨白看到那雙眼,笑了笑道,“其一是折容,其二是折容的徒弟——你,其三嘛?”
“其三是誰?你莫不是想說是你?”悅己白了他一眼,將手中的筆擱在硯台之上,她的習慣向來很好,隻要一作好畫,一定要將所有的筆墨都放整齊。
這次也不例外,她將毛筆洗淨,又把毛筆架擦拭了一遍。
“悅己太聰明並不是件好事。”非墨白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抬眸看了眼那張已然畫好的畫像道,“你現在可是看清楚了?”
悅己擺弄好一切,將目光投向這裏。
咦了聲道:“這女子——”
“虞兮”
“不錯,這張沒有臉的畫像是在南宮末的寢宮裏發現的。”非墨白執扇揮舞著。
“如此說來,南宮末在虞兮進宮前就認識她。”悅己雲淡風輕地收起竹傘踱步至內室道,“你說南宮末最愛的那位妻子會不會是虞兮呢?”
“既然懷疑,何不一探究竟。”非墨白收起折扇,大步向著門外走去。
“皇宮之內都已找遍……”
悅己還未說完,非墨白插嘴道:“皇宮內找不到,自然要去宮外找。”
宮外?
悅己突然想起南宮末寢宮內質樸簡單的陳設,心下了然是怎麼回事,於是她撐起傘,飛身越過非墨白。落在地上。
悅己可是不折不扣的路癡,南宮末見她在前方走的極快。
擰起好看的眉毛問道:“你知道遠重山在哪裏嗎?”
“不知道。”悅己腳步不停。
“那你走在前麵做什麼?”
“要去遠重山不得先出宮嗎?”
非墨白心下一想此話沒錯,於是他便跟在悅己的身後,可走了一步,越發覺得哪裏不對。
於是他再次問道:“你知道出宮的路嗎?”
“不知道。”悅己麵色不改。
非墨白汗顏。
“你不知道走在前方做什麼。這遠重山路途遙遠,怕是等我們走到那裏,南宮末早就死了。”
他一把拉住悅己,二人停在原地。
悅己見非墨白如此說,以為他定是帶了什麼飛行的法寶。
結果他隻是朝著空中打了一個響指,而後隻見一片白色的雲朵飛了過來。
“筋鬥雲?”悅己睜大了眼睛,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非墨白的法寶竟然是筋鬥雲。
“好眼力。”非墨白淡淡笑道,“這並不是真正的筋鬥雲,隻是當年筋鬥雲分離出來的一個子體,所以這個小筋鬥隻有一萬八千裏,當然助我們到達遠重山足夠了。”
悅己深深凝望了一眼非墨白,心中猜測著這非墨白到底是什麼身份。
原本她以為以非墨白的見識和修為,斷然是個修行萬年的高人。
如今連鬥戰勝佛的筋鬥雲都能召喚而來,怕是遠遠超出自己原本猜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