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己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句話的時間,場間的景色就切換到了屋子內。
“你先把這些背出來。”嬤嬤將幾本詩經放在她的懷裏。
見虞兮一臉茫然的模樣,嬤嬤又歎了口氣道:“丫頭,你不會不識字吧?”
虞兮搖搖頭道:“我識字,可是我為什麼要背這些,還有我何時能再見到王爺?”
“我的小祖宗啊。”嬤嬤停頓了一下,眼珠子轉了一圈,似乎想到了什麼,忙和顏悅色道,“王爺喜歡大家閨秀,你若想要王爺見到你歡喜,定要按照我說的做。”
“真的嗎?”虞兮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容,拿起那些書就翻看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許是在那些背書的時光裏,虞兮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見到南宮初。
所以她很快就背完了嬤嬤讓她背的書。
“這是什麼?”她看著甌繡說道。
“繡花用的。”嬤嬤將一根繡花針遞給她道,“就算是尋常家的女兒刺繡也是會的,不過你要秀出這樣的水平才行。”
看著嬤嬤遞過來的帕子。
她忽覺腦子裏流淌過一些熟悉的畫麵,興奮道:“這個我會。”
而後她拿起針線繡了副鴛鴦戲水的圖樣。
“你繡的很好,而且比這帕子上的還要好,但是王爺不需要你繡的那般好。”嬤嬤無奈地皺起了眉頭,這秀法一旦形成,很難改變。
“嗯?”虞兮不解。
“王爺隻喜歡這種秀法。”嬤嬤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你要學會彈琴。”
“這茶道你要略知一二。”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是大家閨秀必備的要求。”
“一顰一笑,一走一坐都很講究,喝水切記要慢,吃飯不可大口。”
“……”
三個月時間很快就過了。看著虞兮手上的老繭,和瘦了一圈的身子,悅己終於明白為何第一次見到虞兮的時候,她那般瘦弱。於是她回頭瞪了一眼塵生道:“你們男子還真是愛折磨女子。”
塵生一臉茫然,不知所措。隻好繼續看著水閣上的虞兮發呆。
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虞兮壓製著內心的激動,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嬤嬤讓她背的說辭。
“你到時候,見到王爺,就按這紙上的念,嬤嬤我這性命就在你手裏了,你切莫搞砸了。”
她坐在凳子上,準備彈琴。
她從未學過彈琴,但是這曲子她練習了整整三個月。
連教琴的師傅都說她學得快。
可今日要聽琴音的人是他,內心有些悸動。連著琴音都帶著絲絲喜悅和焦躁。
“你說南宮初見到虞兮的時候,會說什麼?”悅己聽著悅耳的琴音突然來了興致道。
塵生也不知她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摸著後腦勺道:“你的琴談得不錯。”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悅己笑了笑道,“我猜他一定不會去見她。”
塵生問道:“賭什麼?”
“若是我贏了,你就……”悅己美目流轉,“罷了,暫且欠著。”
塵生也不急,想要知道結果,隻要等個半晌就能分曉。
果然琴音意境漸入佳境之時。
整個府中的人都聽得如癡如醉,即便是不懂音律的塵生也隻覺此曲此人都讓人賞心悅目。
隻是悅己仍舊頻頻搖頭。
當然主角還未出場,一切結果尚未可知。
終於在虞兮的期盼中出場了。
隻是南宮初隻在遠處淡漠地看了一眼她,便一臉凝重地轉身走了。
嬤嬤絕望地跪倒在地。眼裏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悅己笑道:“你輸了。”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去見她。”塵生不解。
“你難道不知道南宮初想要做什麼嗎?”悅己望了一眼仍舊談的如癡如醉的虞兮道,“彈琴講究的是意境,琴音傳遞的是琴者的心意。虞兮談的固然好,但卻不是南宮初想要聽到的心意。”
塵生不懂音律,自然不知這些,隻覺自己是被虞兮擺了一道。
“你明知我不懂音律。為何還要打賭?”
“我可不懂你。”虞兮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繼續道,“不若,我們再打一個賭,你說南宮初還會再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