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語重心長地道:“一煙,如今你站在風口浪尖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李一煙道:“我知道,陳瀟瞳死我也不會死。”
李豐無語,這個比喻真是……好不恰當。
此時正值傍晚,正值清風、高山、雲彩被夕陽鍍上一層紅邊,兄妹兩人席地而坐,一起等待夕陽西去。
等天黑,他們就起身。一人往東,一人往西。
忽然。
李豐長身而起,本來祥和的臉色瞬間布上一層陰霾。花鷹幾乎就在同時,腳步挪動一寸,十指間的黑芒仿佛隨時要把黑幕拉下。
“怎麼了?”李一煙問。
李豐沉聲道:“紙西有危險,很大很大的危險。”
李一煙處若不驚的臉上也變了變,急忙道:“哥……李豐,不是我,我什麼也沒有做。”
李豐道:“我知道。”
他陰沉著臉,又道:“幫我護法,我要去救紙西。任何人也不能傷害她,任何人!”
李一煙點了點頭,道:“好,我會一直在這裏,直到你醒來。”
李豐不再多說,當即盤膝而坐。
不久,有一個半透明狀的魂體從他頭頂飄了出來。而後,一瞬千裏,再瞬萬裏。
為了防範楊紙西再遭不測,李豐離開前特意留下一枚玉符,並囑咐她遇到危險時一定要將其摔碎,那樣不管自己身在何處,都一定會趕去救她。
他知道以楊紙西的脾氣,若非生死一線之刻,是絕不會摔碎玉符。所以楊紙西現在一定遇到了非常大的危險。
茅山距離帝都不算近,但他以魂體形態就可無視障礙,無視距離,瞬間到達。這也是在修仙界當中,那些大能保護嫡係子孫的常用手段之一。
見到李豐的魂體飛走,花鷹低聲道:“靈魂出竅,這是陸地神仙才有的神通,他果然已到了那個境界。”
李一煙沉吟了片刻,道:“帝都有白月光留守,是什麼危險讓他也束手無策?難道……”
花鷹深深看了一眼盤坐在地的李豐,又道:“姑娘,要不我趁此機會殺了他?此人能輕易將血魔大帝滅殺,更能用八萬裏靈氣和茅山兩千年氣運令各宗弟子一步登天,繼續留著定然後患無窮……”
李一煙聽後眸子卻瞬間冷了下來,“花鷹你記住,今後沒有我的命令,你永遠都不能對他動手,不能。”
花鷹微微躬身,低聲道:“是。”
他猶豫了片刻,又道:“姑娘,我有一事不明。”
李一煙道:“說。”
花鷹道:“你不是說今天過後百宗既是一家嗎?為何要放縱他建宗立派。”
李一煙笑了,道:“我跟他呀,一家人又何必說兩家話呢。”
幾個呼吸間李豐以靈魂之體已然穿越千裏回到了帝都,回到了楊紙西的身旁。隻是眼前場景讓他為之一震。
世人總道殺出一片血路,但隻有看到眼前的場景,才能算是明白什麼叫做……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