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弄人也罷,有緣無分也罷,就算再計較也為時已晚。
麵對這種情況就算是李豐也束手無策。他就算能強行將衛武如雪的靈魂從餘依曼身體中扯出來,但少了魂魄的餘依曼也是必死無疑。
柳一揮或許是醉了,也或許是意興闌珊,起身告別而去。
看著搖搖晃晃的背影逐漸在黑暗中消失,李豐心中歎惜,不知他此生還是否有幸能得見那一身青衫。
半生證道為青衫,半生頹廢為一人。
青衫不風流,誰還當得起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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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小區雖靠近三環,不過地理位置不算太好,大開發的時候,又因家家戶戶都不滿賠償,就久而久之地耽擱了下來。前陣子又有政府部門來人,說是房子還是要拆,不過每戶至少能得兩套房子。但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如今這裏也算是黃金地段了。要是有了兩三套房子,轉手一賣,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因此小區裏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少了許多將要離別的傷感。
張阿姨算是喜憂參半,但大抵來說還是憂大於喜。
她的男人早些年出了車禍,兒子又在國外,多少年了都是她一個人,不要說兩套房子,就是有個十套八套的她也住不了。就算賣出去,那麼多錢她也花不完呀。
當然,對她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這一搬走,就看不到那個有些古板不苟言笑的小聶了。
她總覺得那個男人身上有股不同尋常人的魅力,想想還正是如此,要不然那個貌美如花的小狐狸精怎麼也會看上他。
“張姐……”正出神地想著聽到背後有人喊,張阿姨扭頭一看,可不正是小聶嘛!
“張姐,這大冷天的,你在外麵幹什麼呢?”男人一邊跺著腳,一邊搓著手。
張阿姨含糊不清地說道:“沒事,沒事。”
她拿鼻子一聞,又道:“小聶,你怎麼喝酒了,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男人笑道:“沒有什麼煩心事,一位朋友出國回來了,難得見上一麵就喝了兩口。”
張阿姨嗔道:“你連張姐都騙,我都聽老何他們說了,跟媳婦鬧矛盾了?”
男人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
張阿姨又道:“小夫妻吵架很正常,不管誰對誰錯,好好認個錯總是沒錯的。”
男人道:“張姐說的是。”
張阿姨擺了擺手,說道:“外麵冷,趕快回去吧,到家多喝點熱茶去去寒。以後再有煩心事可以來張姐那,記住少喝點酒,怎麼說也是大學老師呢。”
男人笑著點頭。
等張阿姨走後,男人笑了笑,自嘲道:“沒了青衫,竟也有人傾慕……”
回到家中,屋裏一片漆黑,在窗口那僅有光亮的地方坐著一個女人。
柳一揮並未開燈,進屋坐下。
衛武如雪問他:“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會開心?”
柳一揮冷漠道:“別讓我看見你就行。”
衛武如雪輕笑道:“你連下麵的一位大媽都能和顏悅色,為何就獨獨對我這麼狠心?”
柳一揮道:“你不是她。”
衛武如雪冷聲道:“你會後悔的。”
柳一揮的聲音更冷:“身體是一曼的,你若敢亂來,三尺青鋒下沒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