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之繁華,八街九陌,軟紅十丈。
對於有些人來說,這裏是能夠實現夢想如花似錦的天堂。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座城市的痛苦遠遠要比表麵的繁華來的更多些。
今生的帝都與前世的帝都給李豐的感觸有千裏之差。前世的他,明明都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覺得依舊難以在這座城市生存。孤獨,無助,迷茫……那種痛苦就像一根針刺在了他的肉裏,至今疼痛難忍。
今生的他,哪怕隻是輕輕抬手,這座巨大而又繁華的城市,便已在他懷中。這時差距,是力量帶來的差距。
燈紅酒綠恰今朝,鼓樂喧天誰人嬈。
嚶嚶鬱鬱幾分憐,美人懷中仙人醉。
仙人的確醉了,醉的卻不是美人,而是往事。
婚禮結束後李豐就被白大虎拉著來到了會所林立的長安街。長安街有會所過百,但要說誰家最豪華最富貴,無疑是長街盡頭獨領風-騷十餘年的騰龍會所。
白大虎使了個眼色,依偎在李豐懷裏的女子識趣坐開了一些。白大虎坐下,嘿嘿笑道:“李仙人,咱們都是自家兄弟,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一定要跟哥哥說啊。”
李豐笑著點了點頭。
白大虎終於開門見山,說道:“既然是自家兄弟,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不瞞李仙人,我是三十五歲踏入的通脈,雖然比不上柳一揮、嶽一幹那些怪才,但也算天資極好了。可不知如何,自四十歲踏入通脈大成後,境界就再難以前進一步。如今我剛四十五歲,卻感覺身體和境界已開始走向了下坡路,如此下去一生無望觸及王境門檻不說,恐怕六十歲之後還會跌境。”
李豐微微頷首,笑道:“你想讓我幫你踏入王境?”
白大虎急忙道:“不想,也不敢。陳前輩一聲令下讓王境強者沉寂一甲子,無論是葉老爹還是柳元宗前輩,明明都有一步入王境的實力,卻都選擇一生止步於通脈。我身為國家之人,自然不能以身逾規。”
他頓了頓,又道:“白大虎此生不望踏入王境,隻求能夠穩固境界,還請李仙人指點一二。”
李豐笑了一聲,說道:“無論什麼事總是要有回報的,我幫小麻雀是因為她也幫過我,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白大虎啞然無語。
李豐笑著又道:“美人計我勸你就不要白費心思了,美女這東西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了免疫力。有這功夫,你還是想想退路吧。”
白大虎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李豐又冷笑著說道:“我本以為國安特勤六處都是如葉將軍這般剛正不阿的國家棟梁,卻沒想到哪裏都會有蛀蟲。”
白大虎眼中的陰霾更重,笑著說道:“李仙人說笑了,大家都是為國家效力。”
李豐似乎一定要捅破那層窗戶紙,說道:“白大虎,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葉將軍一生為國為民,國安特勤六處是他的心血,你自己腐-敗不要緊,不要玷汙了葉將軍的名聲。”
白大虎的臉色這次是真正的被陰霾籠罩了。
此時恰好有人敲門走了進來,白大虎怒喝一聲,“都給我滾!”
剛走進房間的女子被他這麼一喝,嚇的一個激靈。屋裏幾名女子見氣氛異常,早已第一時間離開了這是非之地。門口的女子不明真相,剛準備也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隻聽李豐忽然開口:“慢著。”
女子不認識李豐,白大虎又閉嘴不言,不用左右衡量她也知如何選擇。就在她繼續關門的時候,白大虎忽然也開口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