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翩翩落地帶起一陣微風,把他如墨染的發絲吹起,其中一縷黑發飄到了唇邊,薄薄的嘴唇和微挺的鼻梁看起來和履癸有些相像,一雙如絲鳳眼微微上揚,墨黑的瞳孔看不清焦距,配上一襲飄逸的白衣如同畫中仙人一般,看起來竟比女子還魅惑幾分。蓮心她們幾個早已看得呆了,一時間隻張著個嘴巴。
妺喜初看也呆了呆,旋即想到這冷宮禁地半夜怎會有人過來,立即警惕的盯著男子:“你是誰?為何夜闖冷宮禁地?”
男子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微笑:“夜色難得,在下不想辜負今晚的無邊月色,這才出來走走,誰想宮路繁複,一個不小心便迷了路。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這裏。若有冒犯,還請姑娘見諒”
妺喜不相信的說道:“一不小心迷了路怎麼到了我這兒房梁上?說這麼蹩腳的理由讓人難免會懷疑。”
男子並不生氣,反而笑意更濃:“姑娘此話差矣,在下這樣的謙謙君子,有什麼可值得懷疑的?”
妺喜冷冷的說道:“怕是梁上君子吧?”男子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姑娘真性情!”
妺喜的警惕並未鬆懈半分,慢慢的挪到牆角,悄悄的拿過一節木棍,藏在身後,若是這來曆不明的白衣男子敢有所圖謀,自己就給他一棍子,然後再將他綁了。男子好笑的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意思!“姑娘不會是想對在下動粗吧?”
妺喜見自己陰謀敗露,索性也不遮掩了,雙手拿起木棍舉在身前,對著男子。“說,你是誰?來這裏到底是幹嘛的?”
男子雙手作揖行了個禮:“姑娘有禮了!在下子履。在下真的是迷路了!”這妮子,居然不相信自己是迷路了,真是冤枉啊,這次自己還真的是迷路了。早前向夏王辭行,讓他相信自己已離開夏朝回到封地,剛出邊境自己便帶了幾名隨從悄悄的折返了回來,準備再一探虛實,誰想著宮裏地形複雜,在夏王那兒沒找到先皇留下的密旨,反而迷了路,看這院子裏有人說話,一好奇便悄悄的躍到了梁上,卻被那日在花園裏看到的剛被迎娶就被打入冷宮的元妃娘娘誤認為是梁上君子,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子履?你是履癸的兄弟?”妺喜皺著眉頭問道。
“哈哈哈——!”子履忍不住大笑起來,她居然直呼夏王為履癸!這女人和一般女人不一樣,不僅僅是她傾國傾城的容貌,還有她的性格,這夏王怎會舍得打入冷宮,真是可惜了!
妺喜奇怪道:“有什麼好笑的?”自己不叫他履癸還能叫什麼?夏王?太別扭!夫君?更別扭!
一旁的水香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成湯王千歲千歲千千歲!”一聞此言含玉也連忙拉著蓮心跪下,不敢抬頭。
成湯王?成湯王又是什麼?自己才來這裏沒幾天,認識的人也沒幾個,更別說朝中大臣什麼的了。妺喜一時頭大:“你不會是履癸派來殺我的吧?”
子履奇怪道:“我為什麼要殺你?”殺她?如此美人,自己可下不了手。
“因為...因為...反正你快走吧!”妺喜不想再和這個成湯王糾纏下去。
子履看了看外麵,月已西斜,自己若是再不回去,衛風他們就該急了。順便掃了眼屋子裏的環境,這個被棄的元妃娘娘似乎過得很不好,一屋子傷的傷病的病,連件像樣的家具也沒有便微微皺了皺眉頭:“姑娘,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
妺喜毫不客氣的一口回拒:“不必!”一回頭看見還趴在地上的蓮心她們和躺在門板上虛弱的書蘭,氣勢便弱了下來:“你真的肯幫我嗎?”
子履重新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是當然!姑娘需要什麼盡管說吧!子履必當竭盡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