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秀好的嫁衣穿在身上,試了又試,“小姐,您可真美,張公子真是福氣,可以娶到您這樣的美人。”我有些害羞的低下頭,上次隨著爹爹進宮時與張府的公子碰著了麵,真是一位翩翩公子呢,不日之後,皇上便下旨賜婚,爹爹自然是高興,畢竟張公子是皇上最寵信的將軍,嫁給他,就意味著可接著保住我上官家滿門榮華。
新婚當日,我坐在花轎裏聽著外麵的鑼鼓聲,心中難免有些緊張,“小姐,繞過這座山,我們要進城了。”花轎外的喜娘說道,我沒有答話。
“站住。”一聲大吼,整個轎子顛簸了起來,“大爺饒命,我們這是喜事,還請大爺高抬貴手。”轎子外傳來轎夫的求饒聲,“他奶奶的,四兒,怎麼也不打聽清楚,我們雖是匪,但也不能壞人好事,你們走吧。”媒婆趕忙道謝:“多謝大爺,張將軍一定會感謝您的。”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果然,那幫土匪攔住我們,“你說的張將軍可是張辰逸?”
“不是。”我在轎子中大叫,但為時已晚,喜娘已經點了頭,“大哥,張辰逸可是太有錢了,劫了他這一票,兄弟們以後再也不用當土匪了。”
我絞著手帕,“新娘子留下,你們滾去告訴張辰逸,七日後拿著五百兩黃金到這裏換媳婦。”
轎夫和喜娘離開後,一隻手掀開了轎簾,我拔下頭上的發簪向他捅去,他反應極快,將我手上的簪子打落,將我從轎子中拉出抗在肩膀上向山上走去。
“這幾天你就住這裏吧,這是我的房間,也是山裏最好的屋子,知道你是大小姐,身嬌肉貴的,你就在這兒委屈幾天,我們不會傷害你,隻要拿到錢,我們就放你走。”
“土匪。”我小聲嘀咕著,那人雖有些不悅,但也隻是擺擺手,“算了,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平兒,進來。”一個半大的小丫頭走進來,好奇的打量著我,“平兒,這幾天你就照顧這位……額,你叫什麼?”我沒有回話,“你就照顧這位姑娘吧。”說完,男人便離開了。
小丫頭好奇的打量著我,我上前抓住她的手說道:“你叫平兒是吧,你也是被那個土匪抓上山的嗎?我們一起逃走好不好。”誰知小丫頭生氣的推開我的手,“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占雄哥哥才不是什麼土匪呢,你們這些老爺小姐們的錢不都是從我們這些窮苦百姓手中拿走的嗎?我占雄哥哥隻是把錢拿回來而已。”說完,小丫頭便氣鼓鼓的走了。
我有些奇怪,好在他們並沒有限製我的自由,我可以在山上隨意走動,夜裏,我聽見有人在痛苦的哀嚎,這個土匪,該不會在虐待人吧。我跟著聲音走到一個草屋前,透過門縫向裏麵望去,隻見一位老婆婆在床上抽出,那個土匪將手放進老婆婆嘴裏,“魏奶奶,您咬我,千萬別咬著舌頭,四兒,魏奶奶的藥呢?”四兒擦著眼淚說道:“藥吃完了,現在山上沒什麼錢,抓不了藥。”那個土匪暗叫一聲“該死”。我推門走進去,裏麵的人吃驚的看著我,我將手上的鐲子取下來交給那個叫四兒的青年,“你把這個當了吧,怎麼著也能值十兩銀子。”土匪對四兒點點頭,四兒從我手中接過銀子跑了出去。
我上前,將手帕放進老人嘴裏,將土匪的手拿了出來,他看著我,“謝謝你。”我抬起頭,“我叫上官允兒,你聽那個平兒叫你占雄?”那土匪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我叫林占雄。”
來這裏幾天我才發現,這個山上的人基本來自一個村子,那個村子鬧了旱災,百姓們活不下去,林占雄便和幾個年輕人將村子裏的人帶了出來,在這裏安營紮寨。
夜裏,我看到他在一個人飲酒,我走上前拿起酒壺一飲而盡,“張將軍明天便會來贖人,你們一定很相愛,他才舍得花重金。”相愛?我沒有答話。
第二日,張辰逸不僅帶來了黃金,還帶來大隊人馬,將整座山的人全部抓了起來,“張公子,手下留情,他們不過是些窮苦百姓,並未傷害我,請您高抬貴手。”他打量著抓來的人,指著林占雄和幾個年輕人說,“如果你們願意,可以隨我一起去部隊當兵,其他的老弱婦孺,我可以給你們安排活計。”眾人聽了,都十分感謝張辰逸。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張公子,多謝。”他看著我笑道:“若不是這間是,你我已是夫妻,不必謝我。”不知為何,我心中湧起一絲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