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我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而我也終於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醫院裏那些垂死的人和已經死的人。
陰屍起屍需要一口陽氣,不然即便是起來了也隻能是一具能夠輕易用火燒掉的行屍。除了那一口陽氣之外,更需要是陰氣。而此刻,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醫院中的陰氣並且空中他們。
我操控著醫院中所有的陰氣朝著那些死掉的和垂死的人湧去,然後下一個瞬間,整個醫院都混亂了起來。
我能夠感覺到,所有躺在病床上和停屍間的屍體都開始劇烈的躁動起來。我深深的呼了口氣,然後慢慢的又把那口氣吐了出來。一切都結束了。
片刻之後醫院外就傳來了恐懼的尖叫聲和嘶吼聲。外麵就如同是著了火一樣熱鬧了起來。而我則坐在房間中的椅子上慢慢的從桌子上拿起了煙和打火機抽了起來。
“都是你!都是你!你知道我壓了二十萬麼!隻要等到明天,等到明天我就贏了!”尹小軍麵目猙獰的看著我。似乎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我不敢相信二叔去世了,他卻在乎的是自己的賭局的輸贏。嗬,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了把。畢竟他是把自己父親扔到那種地方的人。
我從走出醫院之後,整個醫院便著起了大火。裏麵應該也已經沒有活人了把。半死不活的行屍倒是有不少。不過這一場大火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把。
我一腳把眼前的尹小軍踹倒在地,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車站的旅館走去。二叔不再了,我自然也沒有再再在這裏待下去的理由。
至於尹小軍,我覺得讓他就這麼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把。
坐在旅館的床上,我努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仍舊沒有辦法從二叔那痛苦的眼神中掙紮出來。我忽然記起了之前我在二叔家門口哄嚇二叔時候的模樣。大概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二叔就已經開始為尹小軍的事情奔波了把。
我努力的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情,我拿出電話然後撥通了洪大福的號碼,可是卻仍舊沒有人接。我皺著的眉頭更深了。
洪大福不會也出事了吧,一下子各種紛亂的情緒湧上心頭。
在第二天下午,我沒有繼續待在縣城而是坐上了去山源市的大巴,如果因為羅蒔的事情洪大福出了事情,我一定會愧疚一輩子。
“大哥,這個車是開到山源市的不啊。”我坐在車上正想著該怎麼去山源市找洪大福的時候,一個背著帆布背包的男子走到我跟前笑著對著我問道。
我看他的模樣似乎走了很久的路一樣。頭發上滿是灰塵。一副上還有不少的泥點。
“到山源市。”我說完他朝我笑著道了個謝就轉身離開了。我則一隻盯著他的後背看著。在他的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但是卻又讓我看不真切。最後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事沒有去多想。
大巴啟動了,在高速公路上朝著山源市開去。一路上看著窗外的風景,我總是會不自覺的想到羅蒔死去時候的樣子,還有雷軍掉下石台的模樣。
在恍惚中我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石台上,仍舊是一片黑暗中閃爍著幾根蠟燭的光亮。仍舊是那個已經被我們打開的青銅棺木。
可我身邊的柳如蘇還有羅蒔等人卻不見了。空蕩蕩的石台上似乎隻有我一個人。就連那笑麵屍和那雙詭異的眼睛都不在這裏。
而就在這個時候石棺竟然緩緩的自己豎立了起來!裏麵躺著的少年仍舊閉著眼睛。可嘴角卻似乎帶著一絲笑意。
不是很明顯卻又明明存在。讓人看了不禁的覺得很完美。就如同是這世界上最美的一幅畫一樣。但是又很詭異,就如同石棺上複雜而又邪祟的文絡。讓人沉陷在其中。
而就當我不自覺的一步一步的朝著青銅棺走去的時候,棺木裏麵的少年卻一下睜開了眼睛!我瞬間就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深淵中一樣。等到我反應過來再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仍舊還在大巴上。
車子顛簸的開在高速公路上,剛才的一切都如同是幻覺,並不存在。可在我的心底卻仍舊感覺到了一絲的不詳。
石台倒塌,最後那個躺在青銅棺中的少年似乎是和石台一起掉進了深淵裏。可我卻總覺的他還在,總有一天還會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