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將畫像取下,畫像後的牆壁上,兩個細小的螺絲釘,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我伸出右手拇指,輕輕在右邊的螺絲釘上點了一下。
螺絲釘上的一小塊牆壁無聲無息向上移動,出現一塊手掌大小的暗格,暗格中放著檀木小盒。
這棟別墅中有許多這樣需要我或者養父指紋才能打開的暗格,養父走後,我為了尋找他的蹤跡,將整個屋子的暗格放了個遍,但是全都是些俗世財物。
唯獨這個暗格。
我甚至不知道這個暗格的存在。這是在一次地震中,將養父的畫像震落,我才意外發現這裏居然還有這麼一個暗格。
而這個暗格裏的物件,既然讓我看到一絲希望,又讓我感到深深的失望。
打開這個精致的檀木小盒,盒子中靜靜的擺放著一個項鏈。
我看到一絲希望是因為這個項鏈不值錢,是一塊看似極為普通的青色石頭,用普通的紅色繩子穿過形成一條項鏈,卻有著極為不普通外形,毫無規則可言,不規整的圓盤形,上麵還有點點石斑,絕對不是一件藝術品。既不值錢,又不是藝術品,卻放在如此秘密的一個暗格中,那它的意義不言而喻。
讓我感到絕望是因為至今我都無法在這塊普普通通的石頭上發現任何奧妙,好像它就真的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一樣。
這是塊奇石,多少年來,希望它是。
這是塊破石,種種跡象,表明它是。
將這塊模棱兩可的石頭放回暗格中,重新掛好養父的畫像。
上樓,第二間,慕子卿現在住的,也就是我以前住的臥室旁邊就是書房。
養父從前另外一大愛好就是收集古玩字畫、古籍古典。當然,他不出門,便是從電視拍賣會拍下來,或者讓保姆阿姨或者我替他買回來。
書房是這棟別墅中除了密室以外最大的一間房子。
正中間,擺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書桌,上麵擺放著他從前使用的各式各樣的筆墨紙硯,自從他離開就再沒有人使用過。
書桌後,十個高大的書架呈圓弧形依次擺開,顯得很有氣勢,每個書架上都堆滿了書,加起來足足有上千本之多。
就像所有的電影中那樣,密室的門就在這些書架之中,如此落俗,難怪被那些強盜找到。
既然是密室的門,想當然不能在正中,也不能在最角落。
一個方正的門,隱藏在從左向右數第三個書架正當間,自然而然的和書架融為一體。
推開隱秘的門,一條盤旋而下的大理石製成樓梯,每下三階便能在右手邊光滑的牆壁上觸摸到一個開關,打開一盞暗黃的燈,我細細數過,整整七十七盞燈,將這條狹小、細長、黑暗又陰冷的通道照的燈火通明。
走過七十七盞燈,走過二百三一階台階,地下密室距離地麵差不多有五十餘米,差不多二十層樓的高度,算的上很深,正常速度都要走十來分鍾才能到。
走完台階,先是一個不太大的隔當,麵前是一堵長長的空白牆壁,想想不免有些可笑,都能走到這裏來的人,怎麼會被一堵空白的牆壁攔住,牆壁上一處難以發現的細縫,這裏便是另外一個門,一道石門。
通過石門,又是一條十餘級台階,眺望去便是曾經神秘,後來又空無一物,現在又變得充實的密室。
我告訴慕子卿密室的位置,帶她來到過這裏,她提議可以將這裏裝飾一番。密室處在地下很深的位置,靈魂能量相當聚集,她認為不用白不用,幹脆將這裏改成修煉室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我讚同她的想法。
在我昏迷的半年中,慕子卿拉著青雉和香靈將這一想法付諸實踐,甚至已經使用了一兩個月了。
站在石門口,俯視石室,正中間一條十字走廊,將石室分為四個部分,這四個部分上又各建了一間小石屋,說小也不小,每間也有差不多二百多平米的樣子。走廊中取下了昏暗的暗黃色小燈,換上了大功率的白亮熒光燈,陰冷的石室頓時敞亮起來。每間石屋都有一個石門,石門邊上掛著一個精美的木牌,上麵用纂花小楷寫著我們的名字。
我始終想不通,像慕子卿這種大大咧咧女孩子怎麼會寫出這麼優雅、嫻靜的字。
走到最裏麵那間石室,看著石室門變木牌上寫著‘莫傻陽’三個字,最下麵還畫了一個鬼臉,我不禁笑出聲來。
環顧煥然一新的石室,如果不是不方便讓外人來裝修,恐怕慕子卿巴不得把台階換成電梯,心想,有個女人在家還真不錯,哪怕是個很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