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個女人還不錯(1 / 2)

說到我的養父,實在難以形容,首先因為過去許多年,我這人記性不怎麼好,不少事情都已經忘卻,其次,養父確實在我看來很神秘。

我回到家,下午隻有我沒有選修課,所以我獨自回到別墅,推開別墅略顯沉重的大門,入眼便是養父的一副巨大的畫像,靜靜的掛在兩邊樓梯中間的牆壁上。

自從慕子卿住進來之後,這棟古老的別墅發生了許多的變化,我都任由她去做,但是當她認為這副畫像有點陰森,不符合整個房間亮色的時候我堅決的製止了她。

我記得當時——

“這個太陰森了,你看這笑的,客人進門不是要嚇壞了?”說著慕子卿就伸手要取。

我趕緊攔住她的胳膊,“喂,你也是客人好嗎?!”

“對啊,所以嚇壞我了啊,你撒手。”

我沉默不語。

“你丫的撒手!”慕子卿失去耐心,一發力掙脫我抓著她胳膊的手。

我當時就不願意了,靈力運轉,轉眼間匕首已經握在手中。

慕子卿杏目圓睜,緊緊的盯著我的眼睛。

我將匕首架到脖頸上,“你要取我就自殺了啊!別逼我啊!我發起瘋來自己都怕啊!”

就這樣,徹底杜絕了慕子卿取下這張畫像的想法。

不知道什麼原因,如今猛然推開大門,赫然看到這副畫像,頓時竟然覺得它確實有些礙眼,一副與別墅格格不入的樣子。

我走到畫像前,看著養父燦爛的笑容,不覺間有些迷惘。

養父從來不會去照相,更別提自畫像這種自戀的事情了。

但是養父失蹤的兩天前——我之所以到現在為止都不斷重複說養父是失蹤,是因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種簡單的道理,但是養父就像人間蒸發,不過想想事情已經過去四十多年,養父即使活著,也應該死去了——去請當時在我們所在的這個國家中最負有盛名的畫家用天價畫下了這副自畫像。所以我一直認為這副畫像有其獨特的意義,像是一種告別,又像是一種暗示。

我說過養父在我看來是一個神秘的人。

養父失蹤前,或者說生前,沒有什麼確切的工作,卻莫名擁有一大筆財富,這份實產應該不會比夏磊的爺爺或者胡強的父親少。但是養父從未有過近身之人,除了我,還有一些負責日常生活的保姆阿姨。他很少走出這間別墅,自從我懂事以來,幾乎沒見他出去過,一切生活用品都是保姆阿姨代買,同時,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客人來到這棟別墅中。養父像是與整個世界隔離了一樣,或者更準確地說,用他的話說,像是被囚禁在這棟別墅了一般。而他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在後院澆花種草,還有那個謎一樣的地下密室,做著我不知道的事情。而我們之間的對話,多半是他聽我講述我在外麵發生的事情,而他默默笑著聽我說,時不時拍拍我的頭,告訴我要用成熟、平和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

那個地下室在他失蹤前,我從未被允許進入,而他離開之後,我從書房進入了密室,發現偌大的密室掛著數十盞暗淡昏黃的普通吊燈,除此之外,空無一物,既沒有驚天財富,也沒有什麼絕世秘籍,隻有一股難以祛除的酸臭味道,我不禁想,難道這個我一直被禁止入內的密室隻是養父的一間菜窖而已?但是我又否定了這種毫無道理的想法,那些強盜不會花費如此大的代價破門入室,打昏了我,放過各種財物、珍貴的字畫,最後隻將整個地下密室的大白菜和醃蘿卜帶走。

輕輕撫摸著這副裝裱精美的畫像,摸著養父那標誌性的濃眉,我低頭苦笑,養父雙眉像一道被分割的山脈,筆直插入雙鬢,虎目之中不怒自威,卻生得薄唇白顏,瘦高的身姿難免顯得有些疲憊,在後院拱著腰背細致擺弄花草的場景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那略微有些佝僂的背影,有些落寞又有些無奈。與他嚴厲的外表不同,養父非常非常愛笑,以至於他說過的許多話我都已經忘記,但是笑容總在腦海盤旋,就像這副畫像中一樣,又大又圓的雙眼笑起來總像少女一般眯成一條縫,微薄又有些泛白的雙唇輕輕抿著,臉上的褶子堆擠在兩頰,在我看來,慈祥且安逸。

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看著這副畫像,看著養父眯成一條縫的雙眼,眼中竟然滿是疲憊。

畫像好似會老一般,養父竟然老了,畫像中的養父竟然老了。

畫像中養父不過四十餘歲,如今看起來竟然如古稀之年一般。

不知不覺間,我聽到一聲深深的歎息聲空蕩蕩的別墅中回蕩,悠揚且空洞。

抬起頭,發現這聲歎息竟然來自於我自己,苦笑著搖了搖頭,強製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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