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洛白笑笑,站起來按了一下傅鈞言的腦袋。
“做好你的紈絝子弟就夠了,有些事,不該問的別問。”
溪草抱緊自己,就這樣在房中僵坐了一夜,等隔日天明聽到開鎖聲響起時,這才恍恍惚惚從椅子上站起。
這一動作便雙膝一軟跌在了地上,唬得過來送東西的真蘭嚇了一跳。
“陸小姐,你怎麼了?”
陸小姐?
溪草茫然地抬起眼,確定房間中沒有第三個人這才認識到對方呼喚的是自己。
雖然搞不懂狀況,不過慶園春的經曆讓她很快恢複了鎮定,不動聲色打量。
“二爺呢?”
“和傅少在前麵用餐,讓奴婢先侍候小姐梳洗,一會他會來見您。”
聽她說話不卑不亢,再結合她這一身兩個銀元一尺料子的衣裳,顯是府中得臉的丫鬟。
溪草目光落在真蘭放在地上的托盤上,果見上麵整整齊齊疊著一件秋香色嵌兔兒領的絲綢夾襖,旁邊還放了一條同色繡蝶的八破裙,輕呼了一口氣。
這款式這紋樣,顯是燕京府老字號織錦堂所出,這樣一身衣裳,少說也要幾百個銀元。
既然給自己送來這些,定然不會取自己性命了,畢竟誰會在死人身上花錢不是。
繃了數日的神經陡然鬆弛,溪草隻覺滿身疲倦。
身上也因為昨日的束縛一陣陣感到疼痛和僵硬,才被真蘭扶著從地上站起,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溪草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迷迷糊糊有了意識,隻聽耳邊有人道。
“小姐這是犯了風寒,加之憂慮過重,這才病倒了。隻需吃上兩副藥,靜養休息便能康複。”
有人“嗯”了一聲,聲音雖不大,卻立時讓溪草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聽到傅鈞言在那問長問短,確定自己的小命果真無恙,溪草心情更定。
大抵是送上的診金豐厚,這大夫接下來的聲音很是愉悅,等丫鬟把人送走,溪草聽見傅鈞言語氣一轉,冷聲道。
“謝二,你莫不是認真的?昨夜我想了一宿,三姨父一個半死的人就罷了,陸家人那邊可不好應付,等他們發現你弄了個假貨,你可要想想後果!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大姨和舅舅!”
溪草暗自心驚,傅大少這人風流紈絝,平素最是好性,哪裏有這般肅然冷峻。
再聽內容約莫是關係自己,聯係昨日那丫鬟那聲語焉不詳的“陸小姐”,霎時來了精神。
隻聽謝洛白哼了一聲笑,卻是壓低了聲音,溪草屏住呼吸打算凝神細聽,垂下的簾帳卻在瞬間被人一把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