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旌文這等身份,身邊不乏女孩獻媚,所以對於常姑娘那種直爽又沒有城府的女孩子,自然覺得是美好純真的初戀,相比之下,像施瑩這樣驕縱討好他的,謝旌文心裏絕對是膩煩的。
溪草在心中暗忖,這兩人即便結了婚,也是同床異夢,恐怕不會美滿。
施瑩不是謝明苒那樣的知識女性,又沒有什麼廣博的見識,和溪草的談話不過圍繞穿衣打扮、電影明星展開,溪草一麵含笑應付著施瑩,一麵觀察著馮家的動向。
她遠遠地看見,馮寂和馮夫人先是不歡而散,後又把三個兒子叫來一番竊竊私語,馮家三個公子表情奇特,各自匆匆散了,她就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預想的那般順利。
而馮家那一雙漂亮姐妹花當中,謝令文似乎對馮黛媛更感興趣,比起相對規矩沉默的姐姐,這小姑娘更活潑可愛些,一雙眼睛尤其靈動,招人喜歡。
兩人剛跳完一支舞回座,趁謝令文前去給馮黛媛取飲料之際,馮家長子馮世朗走過來和妹妹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
謝令文端著兩杯香檳回來,馮黛媛接過喝了一口,揚起明媚的小臉對謝令文笑道。
“二少帥,整夜都是喝酒跳舞,怪沒意思的,我聽說東湖飯店的花園裏種著曇花,我想去看看開了沒有?”
謝令文對馮黛媛雖還談不上愛,但她相貌比此前那位曾小姐漂亮得多,家庭背景對於他而言也更有用,自然算是滿意。
女孩子主動示好,邀請他一同散步,謝令文豈有拒絕的道理,當下和馮黛媛起身出了宴會大廳。
二人一同離席,落在眼尖的席間賓客眼中,就有人笑著在溫夫人麵前討好。
“二少帥和馮家四小姐,恐是看對眼了,這馮四小姐,模樣討喜,性子又乖巧,倒比曾小姐更配二少帥!”
溫夫人心中很喜歡,作為大帥夫人,她的身份又不好點評此前挑選的曾家小姐,隻是搖頭淺笑。
“不敢這麼說,都是好姑娘,隻不過感情的事情,做長輩的勉強不得,孩子們感情好,就順其自然也很好。”
這番話落在施瑩耳中,她可不太高興,曾小姐隻是商人的女兒,和她不能相比,到時候她嫁給謝旌文,處處壓弟媳一頭,又有她父親幫襯,將來謝信周的位置就是謝旌文的無疑,而她,也會是未來的大帥夫人。
但如果謝令文娶了馮寂的女兒,雙方就是勢均力敵,花落誰家就不好說了。
“馮黛媛算什麼乖巧?聽說在學校裏,追求她的男同學可不少,她拒絕了他們,卻還和人家當朋友,這是什麼正經女孩做出來的事。”
她故意把這些事說給溪草聽,希望能通過她的嘴,把馮黛媛的不檢點傳到溫夫人耳中,而溪草盯著謝令文和馮黛媛離去的背影,秀眉微蹙,似乎在思考什麼。
“施小姐略坐一坐,我去趟洗手間。”
溪草別過施瑩,快步繞過舞池,找到正和幾位同僚談話的謝洛白,她不便直說,就和謝洛白使眼色,那幾個將領本平時都很敬畏謝洛白,難得這種場合,就趁機笑著打趣起來。
“我們隻顧纏著司令說話,鬧得少夫人如此委屈,該打該打。”
溪草可不是什麼不分場合撒嬌的小女人,謝洛白明明清楚得很,但人前秀恩愛,他心裏卻受用得很,笑罵道。
“沒聽過少年夫妻甜如蜜?你們這些老粗懂什麼!”
那幾人都笑著道是,司令還是快去吧,冷落了少夫人,晚上該進不了房了,當兵的嘴上沒有遮攔,開玩笑都帶葷,溪草隻當聽不懂,微紅著雙頰扭身就走,謝洛白趕上來拉住她,笑道。
“別和他們一般見識,那些人就是看你年輕漂亮,故意逗你玩,你越氣,他們越得意!”
溪草沒功夫和他調笑,將他拉到個人少的角落,把馮家的蹊蹺一說,擔憂道。
“馮夫人收了糖盒,倒是挺高興的,但看馮旅長的態度,不像讚同的樣子,這事既然是我們出麵,他無論如何會給你些麵子,恐怕要想些別的招數,讓我們主動放棄這樁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