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雖比不上淮城和雍州開化,可二少爺和曾小姐昨天見麵,不過在咖啡館坐了五分鍾就分道揚鑣,更別說什麼牽手之類的親密舉動了。況且奴婢打探下來,二少爺很是冷淡,這麼多年,也沒有和哪家小姐交往甚密,公開的女朋友更是一個都沒有。想必但凡馮家鬆口,他不會反對。”
聽罷,溪草多少有些明白謝洛白對謝令文大局意識的言說了。
在華夏舊式權貴人家,兒女婚事大多不能自己做主。是以,在不能完全脫離父母桎梏的前提下,與其飛蛾撲火害人害己,不若片葉不沾接受安排。
看起來是懦弱了一些,但對不能斷奶的世家子弟而言,反而是最成熟的出路。
就比如謝洛白這一雙表弟,老大謝旌文在訂婚前就有一個交往甚密的女朋友,但架不住父母反對,又沒有熊平昌詐死私奔的勇氣,繞是心有不甘,分手過程也頗為慘烈,也隻能被迫接受。
“這麼快就探聽到這些,想來你已經和蓉城的保皇黨接上頭了吧?”
溪草用銀匙舀了一碗金絲燕窩,推到鄭金花麵前。
“坐,先喝點東西,潤潤喉。”
自溪草生產鄭金花擅自調入嬰兒,溪草表麵沒有責罰她,可關係到底疏遠了,這讓鄭金花分外忐忑。
繞是替主子考慮,可擅自替對方做主,乃是犯了大忌諱。
隨後,溪草南下蓉城不僅帶上了她,在冷淡了將近兩月之後,又給她派了任務,鄭金花自是一萬個上心。
“謝格格賞,奴婢和他們是聯係上了。”
鄭金花雙手捧起小碗,發自內心地笑了。
“奴婢和他們接觸時,又得到了另一個消息。漠城的保皇黨在淮城動作,然因司令防守甚嚴,幾次動作都沒有得手;且那時候兩位小主子未滿三月,為防不測,於是暫時中止了行動。然到了蓉城就不一樣了,謝府人口複雜,這幾日謝大帥又在為兩個小主子尋保姆,隻怕有心人趁虛而入……”
溪草點頭。
‘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到了。對了,姑姑那邊有消息了嗎?”
在得知長纓非親子後,溪草經和謝洛白商量,以個人名義給姑姑宣容寫了一封信。信件通過保皇黨之手輾轉海外,可直到夫婦二人離開淮城,還沒有回音。
“我上次和蓉城保皇黨見麵時也詢問了,宣容主子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溪草心中一歎。
在那封信中,她言辭懇切地表達了不願參與宣容奪位的計劃,並且向姑姑詳細道盡了當下華夏局勢,意圖說服宣容放棄狹隘荒唐的複國大計,而是聯合力量一致抗日,實現華夏的統一和發展。
溪草以為,宣容久居海外,即便掌控保皇黨遙控指揮,可到底鞭長莫及,有些東西未親身參與,勢必會做出錯誤的判斷和選擇。
寫信的時候她僥幸地相信,忠順王府第一代最時新的女性,一定擁有一顆與時俱進的心。童年的光環,讓溪草對這位長輩的覺醒還保留著最後的希冀和期盼。
“過幾天我計劃在蓉城東湖賓館召開一場酒會,邀請司令在蓉城的同僚家眷前來參加。馮府的帖子你親自去送,務必把馮家的幾位適婚小姐都請來。”
鄭金花點頭稱是,溪草又和她交代了一些酒會的細節和安排,就見金嬤嬤有些驚慌地從軒窗外經過,連門都來不及敲,就急急跨過門檻。
“少夫人,不好了,小少爺和小小姐突然啼哭不止,怎麼哄都哄不安靜,夫人也沒了主意,讓我請鄭大夫過去看看。”
一聽到孩子們出事了,溪草立即從椅子上站起,鄭金花也緊張起來。
“昨日我去請平安脈時還好好的,可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