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汽車油門深深踩下,幾乎是風馳電掣地駛出淮城。
不止是初為人父的謝洛白心急如箭,便是小四、何湛等也湧不住心中的激動。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討論謝洛白的一雙兒女。
在事態最不明朗的時期,這雙孩子的平安誕生,無形中鼓舞了士氣,給眾人帶來了力量,是希望的曙光,是他們幸運星。
“二爺,你名字取好了沒有?”
小四和副駕上的何湛說得熱火朝天,發現後座上的謝洛白好半天沒有接話,從後視鏡看去,才發現自家二爺明顯已經神遊太虛,唇角已經在不自覺間勾起,整個人的氣場都變軟和了。
謝洛白治下嚴苛,對自己更是一絲不苟,根本不允許自己鬆懈,流露出真情給敵人可趁之機。
這幅詭異的形容,偶爾出現在人前,都是溪草在時。現在頻率的增加,顯然也說明了一些問題。
小四和何湛對視一眼,不由都笑出聲。
謝洛白抬起眼。
“何湛,過幾天你就回雍州吧,抓緊點,等我孩子滿月,我就給你們證婚!”
證婚對象是誰,已是不言自明。哪知何湛聽了非但沒有半點欣喜,還有些為難地道、
“二爺,這件事不急,以後再說吧。”
“你不急,人家黃珍妮可急!大男人一個,扭扭捏捏像什麼樣?”
謝洛白笑罵。
小四笑。
“二爺,你不知道,老何是得了恐婚症!他早先就拍了電報求婚了,哪知這個黃珍妮,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隻洋洋灑灑給他回了一封信,表示老何隻要答應那些條件就結婚!內容嘛,簡直是男人版的三從四德!”
他咂咂嘴,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沒想到黃珍妮不僅外表看著厲害,本身比外表更厲害幾十倍。老何就是被那些條條款款嚇得知難而退了……”
何湛打斷他。
“誰說我知難而退了,我隻是……”
“隻是什麼?”
小四挑眉,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何湛別過頭,一副懶得解釋的形容,卻聽後座上謝洛白一錘定音。
“黃珍妮雖是強悍了點,不過你跟了爺這麼久,遇上這麼點事難不成就慫了?回頭就給她拍電報,先應承下來,二爺和你傳授幾招禦妻之道,保管以後黃珍妮對你服服帖帖。”
此言一出,別說小四又忍不住笑出聲,便是何湛都扶額抗拒。
“二爺您的禦妻之道就免了吧。”
謝洛白挑眉。
“怎麼,你還不信二爺了?”
小四插嘴。
“就是因為太信二爺,才不敢學啊。現在黃珍妮已經把老何吃得死死的,若再貫徹二爺您的以夫人為尊,那豈不是在家裏一點地位都沒有?”
謝洛白黑了臉,換了一下交疊的長腿。
“原來在你們心中二爺在家裏一點地位都沒有啊?”
這句話誰都不敢接,隻默默在心中道了句誰說不是呢。排除和董憐做戲那段時間,哪一次不是溪草說東,謝洛白不敢往西,有時候看得其他人都不可思議,不過當事人樂在其中便好!
幾人說說笑笑,很快就來到了桐村鎮的未園。因為有早先龍硯平秘密傳回來的消息,小四一腳油門直接到了後院。
然而當謝洛白滿心歡喜,帶著近鄉情怯的忐忑踏步上前,準備敲開雙開的小門時,驟然發現門扉竟是虛掩的。
謝洛白目光一陣緊縮,低頭一看,立馬在半懸的門鎖上發現了一個明顯的彈痕。
他從腰間拔出手槍,小四和何湛見狀,也立馬拿出家夥跟上。
小院中,花木修得整整齊齊,而敞開的房門中,屋中的陳設也分毫未亂,根本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
眾人搜尋了一圈,毫無線索,便是連嬰兒活動的痕跡都沒有。若非知道龍硯平行事靠譜,在場人第一反應都以為是不是線報出了問題。
但越是表現得風平浪靜,越說明事情不一般。
“會不會是發現情況不對,少夫人和孩子們被兄弟們帶走了?”
頂著謝洛白幾欲殺人的視線,小四忙道。而話音剛落,就有被龍硯平安排在未園守衛的護衛踏步進來,得知溪草竟在這偏塞的小院藏身許久,護衛久久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