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但不一會卻被凜冽的寒風吹散了,仿佛剛剛那一幕隻是一種錯覺,隻有地上那暈染的血色和鼻尖彌留的些許血腥味證明那一切真實存在。

幽墨的手心裏早已是血肉模糊,看起來很是滲人。他似乎沒有感覺到半分疼痛感似的,大步流星的走出冰洞外,每走一步,鮮血就滴在皚皚雪地裏,“嘎吱,嘎吱……”的腳步聲伴隨著寒風呼嘯,怒吼的聲音,交織成一片冰雪世界的交響曲。

今晚的天空就像一塊黑色的大布陰沉沉的,天上的明月不知何時起就躲藏在那重重疊疊的烏雲當中,看不到一絲光亮。

“藍兒等我,一定要等著我,這一世我定然不會讓你傷心欲絕的離我而去……”。

幽墨站在冰洞外怒吼著,發泄著。那副模樣仿佛要把心裏所有的憤怒全部傾瀉而出,就好像是一隻陷入了困境當中突然反撲的雄獅一般,既讓感覺到他的哀傷,又讓人不由的忌憚。

幽墨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眶脹脹的,有股濕漉漉的霧氣浮現在眼前,模糊了他的視線。幽墨知道那是眼淚,他抬起頭望著陰沉沉的天空想把淚水逼回眼眶,卻發現一陣溫熱流淌過麵頰。

幽墨沒有放聲大哭,他隻是任由淚水滑落麵頰,眼神越發深邃,就像漩渦一樣。眼底早已被滿滿的冷漠所覆蓋,仿佛比這漫天的冰雪還要寒冷。那是一種無聲的哭泣,聽不到一絲聲音隻有寒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

寒的修為比幽墨高,早在幽墨出現在冰洞外的時他就察覺到了,他心裏有些煩躁的躲在一邊,把剛剛發生那一幕都盡收眼底。

寒承認他妒忌了,妒忌幽藍那個女人可以得到幽墨的關注,他以為自己經曆過那麼多之後不會在意,可是他卻在意了。

幽墨痛苦的怒吼刺痛了他的眼,寒沒有想到幽墨他竟然會對幽藍如此在意,隻是因為感受到她的氣息就會讓以前冷漠如斯的他欣喜若狂。寒了解幽墨,想必是他想起了過去才會陷入癲狂當中,來到這裏半年多,幽墨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魔障,發狂。他覺得幽墨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需要發泄,幽墨真的壓抑太久了,寒看著幽墨日夜修煉,試圖感應幽藍那個女人的氣息,可是希望一次次落空。

寒想幫他,卻發現在這個異世時空想要找到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一般,而且他對現在的幽藍一無所知,就算是幽墨也僅僅是依靠禁忌之咒的羈絆聯係才能感應幽藍就存在於這個時空。

寒幾乎一度以為幽墨找不到幽藍,看著他那雙狹長而幽深的眼眸裏一次又一次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寒既欣喜又痛心,墨現在還是屬於他的。

可是當寒聽到幽墨說感應到幽藍的氣息之後,他的心一下就慌了,心頭百轉千回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最難受的是他連一絲一毫的在意都不能表現出來。

寒覺得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殺伐果斷,唯獨在幽墨的事情上扭捏的像個女子,特別是看到幽墨的傷心欲絕,生無可戀的模樣之後就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寒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眸,他的腦海裏不停的浮現出他們曾經的過往和現在幽墨陷入癲狂的模樣,心底不斷在問“那個正在怒吼的男人真的是我的墨嗎???”。

想到這裏,寒心裏突然有一股悲涼油然而生,看到幽墨為別的女人陷入癲狂當中,寒真的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比殺了他還難受。

寒知道他的感情對幽墨來說是一種負擔,更會是一場災難,可是他控製不住,控製不了心底的感情,控製不了不去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