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欣喜若狂的幽墨,麵對他嘴裏念叨著的“藍兒”,的他,寒真的說不出任何祝福的話,曾經他無數次想“若是我身為女子該多好……”。
想到這裏,寒的眼眸裏就流露出一絲暗淡,他再也沒有機會轉世成為女子了,因為在他選擇發動禁忌之咒的那一刻就做出了選擇不是嘛?
“墨,我想出去走走……”。
寒覺得太過壓抑了,他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生疼。盡力維持著自己的冷靜,可是沉浸在喜悅當中的幽墨完全不曾注意到寒在說出這句話時,嘴角都是微微顫抖的。
寒一臉冷漠,麵無表情的留下這句話,就不曾理會身旁幽墨的反應,徑直大步流星的走出冰洞。
麵對寒突如其來的反應,幽墨也隻是呆楞了一會便放開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沒有太過熱絡,也沒有太過叮囑,隻是平淡如水的點頭。
這就是他們二人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也許在幽墨的世界裏滿滿的都是幽藍,早就容不下別人了。寒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而要他變換一種表情實在太難了,有時候一些微小的變化隻在一瞬間,幽墨卻忽略了這些。
寒走出冰洞,任由刺骨的寒風吹拂在他的臉上,耳旁聽著它的呼嘯和怒吼。這一刻寒覺得心裏好受多了,他並沒有刻意用玄力抵禦嚴寒,也許身體冷了,心就麻木了。
幽墨不知道寒所做的這些,隻是覺得寒今天有些奇怪,至於哪裏奇怪,他又說不上來。平時的寒就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他知道寒的心裏肯定藏著秘密,他不說那麼自己也不好多問,這似乎是他們之間長久以來的默契。
這個雪山之巔雖然沒有人但好在靈氣濃鬱有助於修煉,幽墨化身為狐卻是一隻可以修煉的狐狸,加上寒的從旁協助,他們完全可以不用吃東西,靠吸收天地間的靈氣補充能量。
幽墨不知道冥夜當初送他投胎轉世是漏掉這一點還是有意安排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藍兒的玄力氣息,他終於找到她了,不知道現在藍兒過得怎麼樣?
時光匆匆,轉眼之間半年過去了,以前在碧雲大陸沒有時間的概念,現在白天化身為白狐,晚上恢複人形自然感觸良多。
幽墨這般想著越發著急,恨不得現在就立馬衝到幽藍的麵前,可是他突然想起寒剛剛說過的話,注意傷勢???是的,他的身上還有傷,雖然從表麵上根本看不出來,但當日冥夜將他流放到無盡火海,使得幽墨的經脈耗損,丹田裏玄力傾瀉,讓他形同一個廢人一樣。
若不是寒在他身邊,隻怕他會死在這雪山之巔。想到這裏,幽墨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眸裏流露出一絲銳利的暗芒。
“冥夜,早晚有一天我定要讓你嚐嚐那撕心裂肺的痛……”。
幽墨看著冰洞外那猶如黑布一樣陰沉沒有一絲光亮的天空,他衣袍下的手指微微收緊,指尖摩擦著直插掌心,不一會手心間便流淌著一陣粘稠的血液,手背也有些扭曲,青筋暴起,泛起一絲蒼白的青色。
幽墨看著這荒無人煙的冰天雪地喃喃自語,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上一世幽藍死在他懷中的情景,浮現一世又一世的恩怨情仇,不知從何時起他的記憶裏早已沒有最初遇見幽藍時她對他露出甜美笑容的畫麵,有的隻是她傷心欲絕,滿臉淚痕的模樣。
幽墨的身形微微抖了抖,他那張清俊儒雅的臉龐上流露出些許恨意。若不是冥夜的阻止,他和幽藍也許早登神界,他們十世輪回,十世錯過,他縱然有錯,可是幽墨就不相信冥夜沒有動過一絲手腳。
血液順著指尖流下來,滴在冰洞裏那光滑的冰晶地麵上,不到片刻就暈染開來,接著寒風凜冽吹拂著,不知過了多久,鮮紅的血不再滾燙,一點一點凝固在冰晶上就如同一副紅白相間的畫卷,血色暈染恰似一朵正在悄然盛開的罌粟花,皚皚白雪成了它的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