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我從小喜歡練武，爹也給我找過幾個師父。但那幾個師父會的都隻是會一些花拳繡腿，根本不會真功夫，所以我就萌生了上山拜師學藝的想法，但我爹娘不同意，我隻有偷偷跑出來。我以為他們不知道我在青城山，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早就知道了。我爹是一個商人，卻沒想到遭奸人所害。我爹上山來找我，是要我跟當時的丞相之女訂下婚約。隻有這樣，丞相才願意幫我們家渡過難關。我堅持不肯下山，我爹一怒之下，跟我斷絕了父子關係。”
“你是因為跟師父的那個十年之約才沒回去的嗎？”
北祈右搖搖頭，“不全是。我不認識那位姑娘，不能耽誤人家。”
“那後來呢？”
“跟師父的十年之約結束後，我立刻下山回京城。我才知道，在那次變故中，家中的家產盡數被人奪去，我娘也在那次變故中去世了。”
沐晨看得出來，北祈右強忍著悲痛，“節哀順變。”
“失去了這一些後，我爹從頭來過，雖不比以前。爹又重新娶了妻，還生了一個女兒。我那次去，看到他們一家人過得很幸福。可是爹一看到我，就很生氣，他不讓我進門，說不認識我。我問他娘葬在哪裏，他也不告訴我。”
可以想象北祈右心中的痛苦，沐晨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雖然他衣服破爛，但絕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上的衣服。很多上山來習武的弟子，都是因為家中貧寒。
“我不怪我爹，都是因為我，家裏才會變成這樣，我娘才會去世。”
“你也不要自責，很多事情都是預料不到的。”
“我知道，”北祈右點點頭，“謝謝你，事情壓在心底那麼久，今天能說出來，心裏舒坦了很多。”
“哪有什麼謝不謝的，大家都是師兄弟。”
北祈右看看天，“時間不早了，師父應該打完坐了，我們回去吧。”
沐晨和北祈右兩人一起回去，然而走到雲群洞洞口時，聽到裏麵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聲。
沐晨和北祈右兩人互相看著。雲群洞向來是青城山的禁忌之地，沒有掌門的允許，誰都不許進去，而這個雲群洞向來有進者必死的駭人傳聞。可是一大早，會是誰在裏麵。
沐晨和北祈右默契地慢慢往雲群洞移步。兩人剛走進沒多久就看到蘇茉站在前麵，驚駭地望著地上，隻看到地上是一堆骨頭。
“蘇姑娘。”北祈右先出聲。
蘇茉先是被嚇到，而後看到是沐晨和北祈右，化恐懼為驚喜。
“沐晨，”蘇茉跑到他們二人身邊，“我剛剛聽說你們在後山，所以就過來找我們，沒想到誤闖進來。這個洞是做什麼用的？”
“我也不知道，隻是師父規定誰都不能進來。”北祈右回答。
“我們回去吧。”沐晨提議道。
北祈右和蘇茉同意，三人便往回走，走出洞口的時候，沐晨還回頭望一眼這個雲群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