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晌午,天色昏暗,陰風呼號,壓抑氣氛漫漫。
盧奴城內大街小巷的流浪狗們都找了個偏僻角落隱匿起來,好似嗅到了不平常的氣息。
“閃開!閃開!”
城東石子街上,忽然湧現出一大波官軍,他們個個麵色狠厲,橫行霸道,約莫有兩三百人。
為首的,正是華東烈與豫史平。
華東烈騎著駿馬,斜眼看人,趾高氣昂,在前麵領著路。
豫史平則坐於後麵的一頂官轎內,衣冠楚楚,麵色肅然,陰翳眼神裏時不時閃過一絲恨意與期待。
“牧善長,看到我沒死,想必你會很驚恐吧。嗬嗬——”這是他這會兒一直的想法。
周圍還有一大波士卒保護著轎子。
一行隊伍浩浩蕩蕩,繼續向前,在中途又吸納了幾波巡遊士兵,當其抵至牧府時,竟已達到五百人之巨。
這時候,華東烈下馬,走到官轎前,恭敬說道:“大人,到牧府了。”
“是嗎?很好!”
一聲陰冷的嗓音自轎內傳出。
緊接著,轎子落地,豫史平走了出來。
在凝視牧府約莫幾個呼吸後,他下令道:“東烈,派人將牧府給我團團圍起來,連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
“是!”聽得豫史平狠辣口氣,華東烈兀自心中一凜,立即呼喝手下動起來。
隨後。
豫史平便帶著剩下的三百多名官兵,氣勢洶洶地向牧府大門行去。
“留步!”
大門前站立著兩個家丁,他們此刻竟然沒被這番場景嚇到,意圖讓眾人止步。
奈何雙拳難敵多手。
很快便在華東烈一聲命令下,被亂刀砍殺在地,血液流淌。
而後,“轟”的一聲巨響,兩扇木門被十來個士兵,一同撞開。
眾人魚貫而入。
牧府的前麵是一塊大的空地,稍遠是一片假山,更有廊道交錯,地形複雜。
好似嗅到了不尋常氣息,牧府裏的人早已是退到遠處,凝視觀望,戒備十足。
進來後,豫史平朝身邊華東烈使了個眼色。
後者見狀了然,立即便將早已在候命的五十個弓箭手派了出去,占據在有利位置。
隻待一聲令下,便有箭雨齊發。
……
“令主,不好了,不好了!有一大波官軍闖入牧府,還砍殺了兩個守門兄弟,來者不善。”
此刻,牧府深處的一間書房,木門被哐當一聲推開,一個護衛火急火燎地稟報道,麵色十分焦急。
“不可能!”
這是牧善長聞言後的第一反應,他素來與盧奴城官員交好,尤其是在軍隊方麵。
沒理由誰會如此明目張膽對付他啊。
而且,雖然他暗地裏也做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情,但他肯定那些還並未被朝廷方麵所掌握。
所以,誰敢這麼狂妄的調兵來攻?!
“令主,是真的,那些人已經到了牧府前院。”護衛拚命解釋。
牧善長聞言,臉色頓顯陰晴不定,回想今日發生的種種大事,素來謹慎的他敏感察覺,自己好似被一個陰謀所籠罩了。
而設計這一切者,很可能就是第一酒樓!
“哼!”
牧善長想及此,氣憤地猛一拍桌子,長袖一甩,咬牙切齒道:“立即啟動最高戒令!
另外再調集一半的府內護衛隨我前往前院,地道打開,隨時準備撤離!”
“是!”
那名護衛應聲退下,立馬按照吩咐去辦事。
而牧善長則在整理了書房內的一些關鍵物後,率領著府內家丁來到前院。
……
牧府前院。
此時的氣氛相當之凝重,三百餘名甲兵,列成陣仗,手執長矛、大刀,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