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裔挑眉,說道,“上車。”
姿禾看了看四周,然後皺了皺眉,生怕別人看見似的,丟了一句“有病”,然後就徑直往食堂的方向走去了。
沈裔對她的不買賬早已司空見慣,無奈的笑了笑,下了車追上她,不由分說,三兩步就將她拽上了車。
姿禾提心吊膽的往外看了看,還沒來得及發火,沈裔已經發動了車子,她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風輕雲淡的模樣,一字一頓道,“你到底想幹嘛?”
沈裔不疾不徐的將車子開出學校,帶著有些疲倦的笑容,目光中倒映著前方的路,餘光中溫存著姿禾的喜怒哀樂。
姿禾無法揣測麵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的心思,但她也深知,沈裔這個人,麵黑心慈,索性不再去理他,任由小公子胡鬧去吧。
反倒是沈裔,見她不鬧騰,倒有些不自在,轉頭看了看她氣鼓鼓的樣子,不由得嘴角上揚,問道,“頭一次啊,你怎麼不喊打喊殺呢?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姿禾心累的歪頭靠著窗戶,沒有接話,眺望著外麵的風景,如走馬觀花,匆匆而逝,讓人心靜。
沈裔瞧見她是有些累了,也就沒有繼續調侃,他問道,“小竹馬回來了?”
姿禾微微一愣,看了看他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又記起來了胡修文那被杜杜搶走的那隻小奶貓時,一臉吃了死蒼蠅的表情,就不由得好笑。
想到這,她已經把杜杜的手機號發給了胡修文,那她倆會有聯係嗎?
不對啊!
小薔薇還讓她拉攏胡修文去聚會,說的模棱兩可的,可不就是想和胡修文重修舊好嗎?
那自己……一麵答應了小薔薇,又一麵暗地裏撮合杜杜和胡修文……
姿禾皺皺眉,心煩意亂的揉了揉眉心,腦海裏又浮現了蘇喻恩對小薔薇說過的話,“姿禾沒有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就是有時候挺雞巴虛偽的。”
那時候胡修文也在,笑的跟大馬猴一樣,說道,“那到底是挺雞巴的還是挺虛偽的?”
然後小薔薇就在一邊笑。
姿禾長歎了一口氣,自從青島一別,小薔薇已經和她們格格不入,而又橫了一個杜杜,還扒拉著沈裔和趙慕這兩個死不要臉的。
也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會有什麼樣的變故,而這變故,是哀鴻遍野,還是別樣精彩。
這些,全都不得而知。
但現在唯一知道的是,沈裔這王八蛋一定又在想什麼壞招兒,以報她在青島的一時口舌之快釀成的大禍。
姿禾欲哭無淚,這種轟烈的人生啊,有至親的生離死別,有隱形富豪朋友,還有一個又有錢又有顏的男人三天兩頭在自己身邊轉。
想想都帶感。
可是這種人生,擱在你身上,你要麼?
你要麼?
姿禾正出神,突然,沈裔一個急刹車,讓她毫無防備的和麵前的東西來了個親密無間。
她痛苦的揉了揉泛紅的額頭,剛要轉頭破口大罵,但是卻見沈裔一臉慌張的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姿禾看他神情慌張,抬頭往前麵看去,隻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正跌落在地上,梳著馬尾,穿著高中的校服,眉眼有異於常人的驕傲,生機勃勃的樣子。
姿禾也趕忙下車去查看,她清楚的感覺到,當她走進時,小女孩突然變得警惕,目光淩厲的看著她,讓姿禾不禁毛骨悚然。
沈裔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上下打量她,再三確認她沒事後,才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在這兒?突然跑出來不要命了?”
姿禾詫異的看著沈裔那副溫柔而又擔憂的模樣,她從來沒有想到,猖狂如他,竟然還有柔情的一麵。
小女孩不滿的看著他,委屈道,“你能在這兒我為什麼不能?”說著,她伸手指著姿禾,問道,“她是誰?”
沈裔有些尷尬的看了姿禾一眼,然後對小女孩解釋道,“朋友,辛果別沒禮貌,叫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