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 / 3)

曲站長聽完鄉長的話,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一雙握著茶杯的手不停的晃動,直到茶水濺了一身,才起來哆嗦地說,那就請鄉長你晚上到我們學位裏吃晚飯。

杜鵑說,晚飯就不用了,組織部的領導還在鄉政府呢,改日再吃吧。

正在說話的時候,辦公室主任打電話過來了,說是黃書記有急事找她,就順水推舟地說,你們在這兒坐坐,我要到鄉裏去了。

到了鄉裏,杜鵑就見黃櫨陰沉著臉坐在辦公室桌子前,黃櫨望都不望她說,組織部的領導來考察,你怎麼不見人影?你知道不?這可是事關同誌們一年辛辛苦苦勞動後的安排啊,大家都眼巴巴地盼著這一天,這樣吧,你去讓辦公室的同誌安排一下,每人準備兩斤龜山雲霧茶,弄好一點的,另外,該輪到你談話了,去吧,莊部長在一樓的接待室等著你談呢。

千篇一律的送往迎來之後,晚上,杜鵑突然想起給教育站拔款的事,就叫來馬勃和杜長生以及出納赫魁,翻開帳目一看,有十來萬元的缺口,就是缺口其實是沒有經她的批準而動用的,這讓在場的人都大大的吃了一驚,也讓杜鵑感到事出有因,她嚴辭批評了馬勃和杜長生說,你們是怎麼管理財貿和後勤的,一團亂七八糟,她要求馬勃今晚必須整理出全鄉一個月來的收支情況,要求杜長生列出辦公室一個月來的開支情況,明天早上送她過目,二人領命而去,隻留下了出納赫魁。

赫魁是在她到龜峰山鄉之前在鄉裏當了三年出納,財經學校畢業生,業務很精,今年二十九歲,還不知道行政上的一些規矩,有些馬大哈,也有些不轉彎,一直沒有摸透她的背景。杜鵑迷著眼問道,小赫,報一報這一個月的開支情況。其實她自己心裏最清楚不過了,不然還叫鄉長?

赫魁有些緊張,一慌神,手就不聽使喚,好好的一疊帳本就掉到地上了,他彎下腰拾起是,露出雪白的軟腰,象魚肚皮樣的晃眼,杜鵑突然來了靈感,她壓抑著興奮用威嚴的口吻說,就報一千元以上用途的錢。

黃書記去黨校拿了八千塊,回來後又報了五千塊錢的帳,安裝會計室的空調用七千,送禮一千八,小赫邊說邊用眼神瞟著鄉長,看她有什麼反應。

怎麼?拿八千報銷五千不就是一萬三千塊麼?杜鵑盯著他說。

報銷了費用,但沒有取欠條。

我不是說過,報帳時要我簽字才能拿錢麼?這個規定你還不懂?

這是黃書記拿的。

杜鵑沉默了一會說,你接著念下去。

地方水務分局五萬。

這筆錢誰讓給的?我不是說過不同意麼?

是黃書記答應的。

杜鵑這時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一拍桌子,讓桌上的杯子跳在地上了。赫魁嚇了一跳,隨即從地上拾起了杯子,因為手不停的發抖使杯子沒有放穩而在桌子上打了一個旋終一停下來了。杜鵑盯著旋轉的杯子久久不語,最後她說,“你是聽我的還是聽黃書記的?”

赫魁沉默不語。

“說。”杜鵑盯著他低垂的臉惡狠狠的。

“當然聽你的。”

“是真的嗎?”

“是真的!”

“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是。”

“那好。”杜鵑仍然直視著他說,“我讓你脫掉褲子,現在就脫。”

“這——”

“脫。”杜鵑說著閉上發雙眼,“我數一二三,一……,二,……”

赫魁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慢慢地開始解褲子……

杜鵑聽到了悉悉簌簌的解扣子的聲音突然停下來,說,“繼續脫,脫,脫,脫——”

赫魁再也沒有動作了,兩人長時間的沉默,沉默了很久很久,時間仿佛快要凝固似的。

杜鵑說,“你穿上衣服吧。”

赫魁迅速地穿上了衣服。

杜鵑睜開眼說,“你也太老實了,我隻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就這樣當真?”

赫魁哽咽著說,“我也知道鄉長你的難處,可是我兩麵三刀的也難做人啊,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啊。”

“好了,好了,你不要說了,我都知道,你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