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之臭！”
張曼成忍不住大叫一聲，隨即伸手掩麵，捂住口鼻，一張凶悍的臉一下子憋成了豬肝色，身後黃巾將士聞了味道也皆是如此。
連黃巾陣中都是這樣了，那些正在攻城的黃巾士卒就更不用提了。
當漢軍把一鍋鍋煮沸的金汁端上城頭之後，他們聞著這怪異地臭味，便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倒！”
李通捏住鼻子，高喝一聲，數十個漢軍憋著氣，將鐵鍋反扣過來，頓時，金燦燦的水汁便朝著黃巾士卒迎頭澆下。
“啊！”
雲梯上的黃巾士卒被淋了個遍，瞬間發出了淒慘的哀嚎聲，跟下餃子似的紛紛從雲梯上跌落。
被燙了一身水泡還好說，重要的是那股鋪天蓋地的臭味，熏得人難以忍受。
身體上的傷痕他們還可以承受，但這心裏上折磨才是最為致命的。
那些漢軍倒完了鍋裏的金汁，剛剛如獲大赦地鬆了一口氣，卻又是綠著臉趕緊屏住呼吸，那幾個鐵鍋上還是臭氣猶存，餘味不絕。
底下的黃巾軍見上麵的人紛紛栽倒，趕緊躲閃開來，但也還是受到了潑灑而下的零星金汁的波及，待穩住陣腳之後，都猶豫著不敢爬上來。
金汁一出，竟一時遏製住了黃巾軍的攻勢。
何毅見狀大喜過望，這生化兵器果然是效果拔群啊！
另一邊，張曼成眼見攻勢停了下來，起得直跳腳，捂著鼻子大聲喝道：“給我繼續進攻，進攻！誰讓你們停下來的！”
趙弘無奈，隻能指揮著士兵繼續進攻，但其麾下士兵皆對那金汁的威力懼如猛虎，沒人願意帶頭，一時都不敢動彈。
即便他們先前隻是漢朝最底層的農民，但也不可能忍受得住屎尿澆頭的滋味啊！
“張闓，率軍攻城！”
趙弘見士兵都不敢爭先，隻能派出部將張闓率部進攻。
張闓苦著個臉，卻不敢忤逆趙弘，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帶上了本部五千精兵，朝宛城發起了衝擊。
“殺！”
張闓衝到城下，剛發出一聲大吼，想要提升士氣，卻將這氣味給吃了個飽，趕緊閉上了嘴，老老實實地帶著士兵攻城。
這五千黃巾精兵本來是趙弘手下最為精銳的部隊，但此刻卻聽不到一絲喊殺之聲，士氣低迷至極，平日裏被他們當做信物的黃色頭巾，此刻都圍在了臉上，抵擋臭氣。
張曼成皺了皺眉，雖心有不滿，但這種情況下顯然也沒法去責怪他們了。
數千黃巾精兵彙合著先前的黃巾士卒，在張闓的鼓動下，再次攀登上了雲梯。
城頭之上的漢軍在李通的指揮下，將金汁一波一波地潑灑而下，雖然又是打退了黃巾軍的幾波進攻，但架不住黃巾軍人多勢眾，金汁很快也要告罄了。
張闓的武力在黃巾軍中雖排不上號，但腦子算是有幾分機靈，知道漢軍金汁用得差不多了，在己方士卒的遮掩下，緩慢而又穩定地向城頭上移動著。
城下，張曼成也派出了他臨時拚湊出來的一隊弓箭手，朝著宛城移動。
步入射程之後，黃巾將領抽出配劍指向宛城，高聲喝道：“準備！”
“放箭！”
一千名黃巾弓箭手同時出手，拈弓搭箭，將一張張長弓拉滿，隨著黃巾將領一聲令下，便齊齊鬆開了右臂，綽於弦上的羽箭如飛蝗一般，鋪天蓋地朝著城頭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