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兒接過九環錫杖給了老頭,走到琴旁,細細觀看著這琴,裝作老練模樣,“這琴不如我們府中那把鴛鴦古琴,公子這是你做的嗎?可以也給我做一把嗎?其實我也會彈琴涅,而且彈的很好喲!”
唐四藏想笑笑不出,隻得拍了一下小雙兒的腦袋,朝著老頭笑了笑,指著琴說著不好。
脫下錦斕袈裟遞給身旁雪兒,唐四藏坐到琴麵前,伸手輕輕挑了一根弦,琴發出一清脆響聲過後點了點頭,雪兒的技藝如何他已經知曉,唐四藏會的玩意可不少,而且每一樣都是精通到極致。琴發出的一道聲音,唐四藏就能知道雪兒這丫頭練沒練習,就像愛刀的人一樣,握住刀柄就可以知道這把刀的許多事,這些個本領都要算在老不死的頭上,常常跟他講什麼,貪多嚼不爛,但是如果真貪多,那麼每一樣你都要精通,要是隻是學著玩還不如不學。拒絕了小雙兒這個無理的請求,笑著罵了一聲:“你這妮子,會不會我還不知道嗎?你還會琴,你連洗碗都成問題,還會琴。”
小雙兒被拆穿後生氣的哼了一聲。
雪兒彎腰朝著琴上麵撫摸起來。
老頭拿著九環錫杖進了屋子裏麵,放好之後端了幾把椅子出來,然後又回身拿了個密封的天衣無縫帶著酒香的壇子出來,遞給唐四藏,叮囑道:“這玩意是雪兒的,你可得保管好,入了長安之後埋在你府中,等到她出嫁那天在拿出來,要是等不及你現在就當著我麵喝完,喝了之後到哪兒都的帶著她。”
雪兒嬌羞喊了一聲爺爺,然後竄到唐四藏懷中。
唐四藏起身接過壇子,當即是打開了封,單手提起仰頭就往嘴裏灌,這次不同往日,沒有漏出一滴酒水來,全部進了肚子,喝完之後,臉色如同大地般嚴峻,“你不隨著入長安?”
老頭拿過空酒壇,如同寶貝一般重新收拾好後,搖了搖頭道:“不了,落葉尚且歸根,土都淹沒到了我脖子,就不隨你去長安了,去了也是平白給你們增添麻煩。”
唐四藏問道:“會有什麼麻煩,說出來也不怕您笑話,雖然吃的女人飯,但是畢竟是北地王庭之主的飯,整個北方霸主,到了長安皇帝都要相迎的人物,還會有什麼麻煩。”
老頭就著剛才端出來的椅子坐下,將壇子小心翼翼的擱置到地上,頭靠著椅子,望著天,笑道:“老了,走不動了,在這裏也挺好的,益州那些個賊眉鼠眼的在你走後不久提著東西上門來過幾次,現在屋子裏麵都擺放著那些東西,我沒有打開,萬一哪天出了事再還給他們便是,如今看來是不需要了,老頭也該打開看看都是些什麼東西。”
既然下定決心,唐四藏也沒有過多的問,隻是擔心雪兒,轉身看著雪兒問道:“丫頭你可有什麼想法。”
不等雪兒開口,老頭笑了笑,讓唐四藏放心的眼神,“你放心吧,你未來時我們就已經講好了。安心走吧,隻是每逢佳節記得回來便是,照顧好她,出了這門除了你她可就沒有親人了。也不需要你有什麼成就,記得,雪兒這丫頭可不能出什麼意外,要是出了意外,老頭我就是死也要找到你。”
唐四藏拍了拍胸膛,聲音鏗鏘,手緊握拳,眉目不見平日絲毫的戲謔,道:“您就放寬心,到時候我拿燕雲十六洲來當嫁妝,要是村子遇見了什麼事,益州來了人,你且盡管報上我的名字,要是沒用,在說北地王庭之主柳月的名號,相信沒人敢說半句話。”
老頭搖頭道:“還能遇見什麼事,對了,那秀才入了長安,要是你見到了就給他尋一個差事吧。”
唐四藏點頭道:“好,到時候讓他到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