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救護車是‘土匪’叫來的。
當羅睿從屋子裏跑出去的時候,‘土匪’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便緊隨羅睿身後也跟了出來,他原以為是他帶來的人同羅大泡打起來了,可他剛一出屋子就發現羅睿已經舉起了瓷壺,他剛要喊“使不得的!”可是那邊的張昱已經應聲倒下了,鮮血告訴他人完了,他知道那隻瓷壺有多重的,便馬上打了急救電話120。
白衣天使們以敏捷的步伐,敏捷的動作,敏捷的速度,迅速的將人抬到了救護車上。李櫟,劉汨,玉玨,王入也都先後上了車,李櫟正在關門的時候,羅睿突然跑過來,一手拉住車門,一腳踏上了踏板。
“你這個可惡的小妖女!滾開!”
李櫟在車上一腳將她踹到了地上。
救護車在替她喊著哎呦——哎呀.。。
羅睿從地上爬了起來,瘋狂的跟在車的後麵一邊跑一邊喊著,“停車!讓我也去!快停車.。”
她的聲音慢慢的被淹沒在一陣的哎呦哎呦的開道聲中了。
還是那座醫院——新島市中心醫院,還是那個急救室——病危急救室。
醫務人員馬上就對張進行了診斷處理,消毒清洗,綜合診斷的結果是:嚴重腦震蕩導致大腦出血。
“誰是患者家屬,過來簽字交款。”一個女醫務人員在催著。”
“我們都是患者的朋友,可以嗎?“李櫟問著”
“可以,可以的,隻要交上款就可以的。”女醫生有些不耐煩的。
“那要交多少錢那醫生?“劉汨問。
“先交2000吧,觀察幾天。”女醫生說。
“醫生,我們來的太匆忙了,誰都沒帶那麼多錢在身上,能不能先用藥,我們回去一個人去取。”劉汨請求著。
“不可以的,這是醫院的製度。”那個女醫生說著轉身喊正在處置的醫務人員:
“劉醫生,先停止處置吧,患者的家屬沒有錢啊。”
“這好像是重度的腦損傷,如果不及時地治療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的。”負責處置的劉醫生一指張昱說:“患者已經進入深度的昏迷狀態了,停下來恐怕——”
“不管那些了,這是醫院的規章製度。”女醫生冷冷地說。劉醫生搖了搖頭,無奈地停止了手中的工作。
“不!不能停啊!人命關天那!”李櫟大聲地說著。
“是呀醫生,求求你們了。”
“我們會馬上拿來錢的!”
醫務人員正在摘下手上的手套,口罩。
“噗通!”李櫟長長的身軀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噗通,噗通,噗通。”又有三個人同時的跪在了地上。
醫生們互相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繼續做著退出的工作。
“等一等!醫生,我們沒帶錢來,但患者有一部手機,剛剛新買的。”劉汨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處置台前從張昱的口袋裏掏出了手機說:“我們先把這部手機押在你們這裏可以了吧?”
烏黑的手機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束束的光亮,仿佛是在顯示著自己高貴的身價,也像是在幫著劉汨向醫生們祈求著,一閃一閃的光似乎是祈求的雙眼,在放射著一道道的光芒。
女醫生頭也不抬地忙著自己的事。
劉醫生走到劉汨的跟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小夥子,還是趕快回去拿錢來吧,晚了病人的性命就難保了。”
“醫生,我求你了,快給病人用藥吧,千萬不能停呀!錢我們這就回去取好嗎?”劉汨拉住了劉醫生的手哀求著。
“我也是愛莫能助呀。”劉醫生不停地搖著頭。
似乎是個小頭目的女醫生夾起她的一個什麼破夾子,夾得緊緊的,腆著肚子一搖一擺地走出了急救室。
“慢!”李櫟突然的一聲大吼。把女醫生嚇了一大跳,夾子從她的腋下滑落到地上,她驚秫地喊著“你要幹什麼?不要胡來呀!”她並不去拾落在地上的夾子,而是雙眼盯著跪在地上一躍而起的李櫟。
“我要賣血!抽多少都行!一定要賣夠兩千元!”李櫟高高地挽起了袖子將胳膊伸到了女醫生的跟前。
“對!還有我們!我們都買血!”王入和玉玨也同時從地上站起來,挽了一下衣袖說,“來吧,抽多少都行!”女醫生驚異地望著麵前齊刷刷伸出的胳膊,不知如何是好,這樣的情況她還是頭一次遇到,她抬頭看了看劉醫生,猶豫著用征求語氣說:“你看?——這——。”
李櫟一見忙又說:“醫生,要不我就買身上的器官,賣一個腎,我現在就去和你簽合同。”李櫟走上前一把拉住女醫生懇求地說:“醫生,時間就是生命啊,我們快走吧!”女醫生為之而感動,眼睛濕濕地看著劉醫生。
“對!醫生,我也買一個腎!”劉汨一步跨到女醫生的麵前。
“我也買一個腎!”
“還有我!”
“要不這樣吧,我先給病人用藥,你去院長室請示一下吧。”劉醫生回頭對身旁的醫務人員說:“準備用藥!”
女醫生走出了急救室,去院長那裏請示去了。
“醫生!不必了,我這裏有錢!”
人們一起把驚異的目光移向了說話的人。
隻見說話的人披頭散發,蓬亂的長發上沾滿了髒兮兮的東西,製服的一隻胳膊已經從腋下撕開了一道大口子,一直裂到肩上,深藍色的製服顯露出紮眼的粉紅色來,一隻褲腳開起著,腳上穿著一高一矮的兩隻鞋,一隻鞋子有高跟,另一隻鞋子的高跟不知飛到哪裏去了,臉上髒極了,淚痕,汗漬,裹著塵埃在麵頰上畫滿了山川,峽穀,河流??????。
“我真的有錢,醫生。”那人證實著,一歪一邪地走向醫生。
“你們認識她?是一起的嗎?”女醫生轉回頭來問李櫟。
“不認識!”李櫟肯定著說,“不會是哪裏來的精神病吧。”
“我看倒像是一個妖女!”劉汨對女醫生說“醫生,你可得小心著點,還是離她遠著點的好。免得她一發作傷著了你。”
“你有錢?給他們用?”女醫生並不在意李櫟和劉汨的話,而是轉頭對那個來人問。
“是的,是的,對,對,”那人激動著說。“我有錢,我真的有錢,不用他們賣血賣器官的。”
“哈哈!你是有錢,瞧瞧,你真的是有一個眼珠子朝前啊!”女醫生轉向李櫟說“快把她給我轟了出去,這醫院怎麼什麼人都進呢?”
女醫生很不理解地說著去院長室了。
“小妖女,這次你是原形畢露了吧,你把張昱打得生死未卜,這回你高興了吧!”李櫟見女醫生走了,便指著在大喊‘我有錢’的瘋女人狠狠地說,“如果眼鏡有個好歹的,我決不會放過你的!”
被女醫生指認為瘋女人的真的就是羅睿。
她衣服袖子上的口子是被李櫟扔她時抓破的,她兩次被摔倒在地,弄亂了也弄髒了長發,從救護車上被李櫟踢下來之後,她拚命地跟在救護車後麵跑著,喊著,叫著,追著。
羅睿一路的追跑著,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一定要追上救護車,她一定要親手把張昱送到醫院,救護車早已沒了蹤影,她隻是憑著本能地記憶,胡亂地就跑到了中心醫院來了,她對中心醫院的印象太深了,張昱上次尋找旱煙大叔昏倒時就入住在中心醫院,那連續幾天的陪伴,使她對這裏了如指掌,中心醫院已經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裏了。
她走上醫院門前的台階時,由於是太著急了,竟是踢掉了一隻鞋的鞋跟,當她剛一走進急救室走廊時正趕上李櫟說要賣腎給張昱治病時就急忙衝過來製止說她有錢。
李櫟對她說的話她一點都沒有計較的心思了,隻是懇切地說:“李櫟,請不要誤會,我真的是給張昱送錢來了。”她望著眼前一個個都高高挽起袖子的胳膊鼻子一酸,淚水漱漱地流了下來,帶著哭腔說:“就是賣血賣器官也要先賣我的呀。”
“賣你的?誰買呀!”
“是呀,誰敢用呀!”
“還是趕緊收起你的那份狼心狗肺吧,知趣的馬上走得遠遠地,永遠都不要讓我們再見到你!”李櫟怒睜雙目,用手指著羅睿喊“滾!滾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