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猝然的災難(3 / 3)

“眼鏡,你信她的——話。”李櫟本來是想說‘你信她的妖言鬼話。可是一抬頭看到張昱正在用眼睛瞪著他呢,忙又改了口。

“真的假的過兩天就會知道的,我爸爸一到家媽媽就會打電話給我的。”張昱在為羅睿打著圓場。

“過兩天她還會說旱煙大叔沒有直接回家,從長春坐飛機去美國倒賣冰淇淋去了呢。”李櫟的新仇舊恨再一次地湧了上來,竭盡能事地挖苦著,攻擊著,誹謗著。

“說得好!有意思。”羅睿起身走到李櫟的跟前說:“李櫟,如果我讓你聽到旱煙大叔在火車上的聲音呢?你怎麼說?”

“天方夜譚,羅工,我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不隻是什麼話你都敢說了,還什麼謊你都敢撒了呀。”李櫟也學著拿腔拿調。

“李櫟,不要再鬧了!快讓羅工把事情說明白了吧!”張昱已經看出了端倪,他知道羅睿不是那種無聊的人,但她的消息也真的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便急切地說:

“小睿,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你都快要把我急死了。”

“不麼,我就是得先把李櫟說服了的嘛。”羅睿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側了一下頭固執著,又重新坐回了張昱的身邊。

“把我說服了的人那——”李櫟撇了一下嘴沒有再說下去。

“怎麼地?”羅睿一下子又站了起來。

“還在閘門那邊關著呢。”李櫟將頭轉向了一邊他不想看到悲哀,羞愧,流淚的麵孔。

“好!我讓你關著,你真的是不見——”羅睿想說不見棺材不掉淚,他馬上意識到這種場合說這樣的話很不吉利便又改口說道:

“你真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我今天就讓你使勁地撞一下南牆,看誰頭破血流!你就等著吧。”

羅睿在心裏想,我今天就好好地讓你明白明白,老婆婆那是媽!她從衣兜裏拿出了手機,滴滴答答地按動著鍵盤。

羅睿:“喂,是高伯伯嗎?”

高伯伯:“是我,你是羅睿吧?”

羅睿:“是我呀,高伯伯您的記性可真好,能麻煩您讓張叔叔接一下電話嗎?”

高伯伯:“好的好的。”

旱煙老大:“羅工呀?”

羅睿:“是我呀大叔,李櫟要和你說話。”羅睿將手機交給了驚呆中的李櫟的手裏說:

“還是你自己聽吧,問吧。”

李櫟;“大叔你在哪呢?”

旱煙老大:“我在火車上呢,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大家一起圍到了李櫟的周圍,把耳朵都伸向那隻傳來旱煙大叔聲音的手機,張昱一把從李櫟的手裏奪過手機,還沒等說話呢,鼻子一酸,‘哇’的一聲先哭了起來。

張昱:“爸爸,這些天你到哪裏去了?都要急死我們了。”

旱煙老大:“我知道你們會惦記我的。”

張昱:“爸爸,何止是惦記啊!整個的城市我們都找遍了,還在市外二三十公裏的地方找了一圈,你怎麼連個電話都不打給我呀?

旱煙老大:“昱兒,爸爸要是能給你打電話,何必要等到現在到火車上才給你們打呀。”

張昱:“爸,到底發生什麼事啦?”

旱煙老大:“哎,一言難盡呐,等到家後再打電話告訴你吧。”

張昱:“那你身體怎麼樣啊,休息好嗎?”

旱煙老大:“不用惦記我,兩天後就到家了,你們要好好地幹,不說了,收線吧。”

張昱拿著手機緊緊地貼在了耳朵上,遲遲不肯放下,他慢慢地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著羅睿問:

“小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羅睿並不急著回答,隻是看著李櫟,“嗯,嗯,嗯。”把頭一揚一揚地用下巴示意著。

“李櫟!還傻站著幹啥呀,茶,上茶,上好茶!”劉汨提醒著呆愣著的李櫟。

李櫟忙端起茶杯送到羅睿的麵前說;“坐,請坐,請上坐。”

“咯咯咯!”羅睿笑得用手捂著嘴說:“瞧你們倆配合的還真是默契,好了,告訴你們吧。”她端起李櫟送給她的茶杯,但沒有喝,一是她感覺這裏髒兮兮的,這水杯也不會幹淨到哪裏去。二是她擔心著李櫟,怕他在使什麼壞心眼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把手中的茶杯舉了一下說:

“今天那,真的是把我累了夠戧,李櫟也把我也氣了夠戧,回到屋中就想睡覺,可是我剛剛躺下手機就響了。我以為一定是我的哥哥打來的,什麼事呀不能過來說,非要打個電話,不理他,我就沒接。

可是剛關上手機,便又響了起來,我想可能是真有什麼事了,忙打開手機接聽,萬沒想到傳來的竟是大叔的聲音。

旱煙老大:“喂,是羅工嗎?”

羅睿:“你是——”

旱煙老大:“我是張昱的爸爸。”

羅睿:“是大叔?你在哪裏?請不要掛斷電話,我們要連續地說話,快告訴我你的位置是什麼地方?離我們的生活區有多遠???????”羅睿一邊說著一邊穿衣,下床,出門。

旱煙老大:“羅工不用緊張,我在火車上呢,正在回家的路上,這是用火車上同坐的高大哥的手機,剛才給張昱打不通,就隻好打給你了,你明天告訴他們吧,兩天後我就到家了,好了掛了吧。”

羅睿;“那好吧,過一會我再打給你。”

“呶,事情的經過就這樣。”羅睿揚了一下手中的杯子。

“旱煙大叔這是怎麼了,咋就一走十多天也不打個電話呢,能有什麼事讓他一言難盡呀。”

“是呀,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呀?

大家在胡亂地猜測著。

第十七章猝然的災難

(下)

1462次旅客列車輕輕地鳴了兩聲笛,慢慢地駛進了新島車站,在人們蜂擁著擠車門子的同時,一輛暗黃色的吉普車開進了月台,車上先是跳下來兩名威風凜凜的保安,頭上的徽章閃閃地發著賊光,後麵又下來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隻見他蓬頭逅麵,一臉的愁容。

“同誌,讓我打個電話再走吧?“那個中年人哀求著。

“老實點!不要耍花招了,否則的話把你再帶回去!”保安在那人的身後使勁地擁了一下。

那人踉蹌著幾步走上了月台。

保安馬上聯係到列車的安全人員,車長和保安押解的那個中年人來到了指定的車箱位子,好在列車中的旅客並不是很多,入座後,負責押解的保安謝過列車長後就下車去了。

全車廂的旅客都在用驚異的目光看著那個中年人,他簡單得連隻水杯都沒有,列車警務人員在車廂中巡視了一圈後,就站在了那個人的身後,不再動了,明情的是在看著那個中年人的,那人倒也乖巧聽話,老老實實地坐在哪裏,一動都不動。

“這是一位特殊的旅客。”

“是的,不同尋常。”

“他很了不起呀,有那麼多的人在為他做保鏢。”

“肯定是犯人了,就是不知道他犯的是什麼罪呀?”

“押犯人都要戴手扣子的,怎麼不見他帶著呢?”

“你沒注意,一般都是怕引起恐慌,手銬子都是戴在袖子裏麵的。”

“慈眉善目的,也不像是一個壞人那?”

“好人壞人哪有商標呀。”

伴隨著列車的開動,人們對那人的議論也一步一步地深入化了,警務人員被人叫走去了另外的車箱,人們便試探著和那個人接觸。

中年人的對麵坐著一位老年人,他將一瓶礦泉水遞給他說:

“喝口水吧,看你的樣子是在哪兒剛剛幹完活吧?”

“是呀,您這是準備到哪裏去呀?是回家嗎?”對麵的另一位旅客關心地問。

“是的是的,我是剛剛從大深山裏的一個石頭場被保安用車拉過來的,現在的保安對人們有多好啊。這回家的車票都給我買好了。”那人說著伸手去口袋裏拿車票,可是卻把一個旱煙袋掏了出來,放在了列車的茶幾上,再一次地去掏。

“哎,大兄弟,這車箱裏是不準抽煙的。”對麵的老者告誡著,順便將一枚火龍果放在了查桌上說:“吃一個吧,解解渴。”

“啊謝謝,我不是要抽煙,我在找他們給我買的車票弄到哪裏去了。”那人繼續掏著,終於拿出了一張車票。

“你說保安對你很好,那方才我怎麼看哪兩個保安對你凶巴巴的呢?”對麵的另一位旅客問,拿出了一隻大蘋果也放到了茶桌上,“吃一個吧,很好吃的。”

“謝謝,您吃。”中年人將蘋果向對麵推了一下說:“哪兩個保安那裏是送我的,他們是在押解我的!怕我中途再回我們的工地去。說起他們對我的好,我恨不能咬他們一口解解我這心頭之恨。”中年人兩眼冒火,氣憤著。

“啊,那你一定吃了他們不少的苦吧,說給我們聽聽,我是法院退休的,如果他們做的有違法律的話,你可以去告發他們的。”坐在對麵的老年人向中年人跟前移動了一下位置又說:“不要怕,我們大家都可以幫助你的。我姓高,她姓楊,我們是一家的。”老高指了一下坐在他身邊的一位婦女。

“說說也不怕了,反正他們(指保安)現在也管不著我了,也不能再延長我的勞動時間了。”那人抬頭看了一眼茶桌上的礦泉水瓶子,“我姓張,叫張晨,因為這個——”他抬了一下那隻旱煙袋說:

“別人都叫我旱煙老大,我家住在東北的吉林省。“

“喝口水吧,慢慢說。”老高吧礦泉水瓶子的蓋子擰開後送到了旱煙老大的手中。

“我兒子讀大學這是最後一年了。說是要找單位實習寫論文,他就聯係了他在這裏的同學,在市裏的國際大飯店工地打工,一同來我們六個人,我們在工地的生活區裏辦了一個小賣部是別人轉給我們的,由我負責打理。”

“十二天前,我像往日一樣,吃過中午飯就去進貨了,可是,就當我剛剛走出生活區的大門,突然有一輛車向我駛來,我還以為是司機喝醉了酒呢,急忙向公路的綠化帶躲,就見有兩個穿製服的保安從車上跳了下來,上前一把將我抓住,還隔著綠化帶呢就把我扔到了車旁,其中的一個人還指著我罵:”

“你他嗎的還想跑呢,我廢了你這!”從後麵一腳將我踹趴在地上。另一個上來就是一拳打在了我的頭上。

“這夥人是幹什麼的呀?他們為什麼要打你罵你呀?”對坐的老高不解地問。

“是呀,平白無故地,這不是無法無天了嗎?”老高的夫人氣憤地說。

我就問他們了,幹啥呀,為什麼要打我呀?那個保安罵咧咧地說:

“我他嗎的踹你一腳,打你一拳這是輕的,你是外地的吧?”

我說是呀,他又說了;“就是你們這些外地的爛仔,擾亂了我們的社會秩序!”

我忙解釋說:“我不是你說的爛仔,我是這個工地的工人,每天都是在工地裏老老實實地上工的。”

“那好,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看看。”那個打我的保安說。

我就把身份證遞給了他。

“有暫住證嗎?”那個保安又問。

我又把剛剛辦下來的暫住證交到了他的手上。

那個保安把暫住證裏外地看了一遍,嚓嚓幾下就把我的暫住證撕個稀巴爛,然後向天空一揚,紙片隨風而去。

我一見就急了,大聲地問他們為什麼要撕我的暫住證啊,那個撕證的保安竟然哈哈大笑說:

“胡說!誰撕你的暫住證了?你有暫住證嗎?”

“這哪裏還是保安呀,簡直就是無賴!對坐的老高氣憤地一拍茶桌。

我真的急了,上前一把拉住了那個撕我暫住證的保安,嚷著要他賠我暫住證,還說要到公安局去告他們,我的手抓得死死地,無論如何就是不放開了。

那個保安先是向我打了一記擺拳,我還沒來得及躲閃呢,緊接著另一個保安的直拳就到了,我就覺得腦袋一大,什麼都不知道了。

“流氓!“

“強盜!“

大家都在為旱煙老大氣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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