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項目部的人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可就是不見王老板的身影。蝴蝶迷便是有點坐不住了,她急忙穿好外衣走下樓去。
在樓梯的轉角處,她正好看到了羅大泡在小工的門前同張昱說著話,便繞個彎走了過去。
蝴蝶迷先是去了廚房,簡單地安排了一下晚餐加菜的事,便匆匆地走出來,見羅大泡在繼續向別的屋尋視著,便迎著羅大泡問:
“找什麼呢!丟金子啦!”
“丟什麼金子呀,我在找王大哥,都一上午沒見到他的人影了。”羅大泡一邊走著一邊說著。
“哎,不是說要開一個什麼現場會的嗎?”蝴蝶迷忽然想起來王老板起床時曾說過的,今天工地要開一個現場會的話便問著羅大泡。
“哪有什麼現場會呀,抱關大樓競標的事、把大家都急壞了!可就是找不到王大哥呀。”羅大泡著急地說,他向前走了幾步又回頭對蝴蝶迷說:
“哎!你知道王大哥在哪裏嗎?”
“哈哈!有意思,一個能走會跑的大活人我怎麼會知道他去哪裏了。不會是找姑娘去了吧?”
蝴蝶迷憤憤地看了一眼正著急著的羅大泡,一甩頭走了。
蝴蝶迷心裏清楚,王老板如果真的是去找姑娘了,那也是他羅大泡教唆和誘惑的。因為王老板她是了解的,她是從來都不曾去那種地方的。
昨天晚宴時,蝴蝶迷是一直都沒離開過王老板身邊的,她知道後來是羅大泡將王老板帶走了,她從心裏恨死這個鴨子拽了。暗暗地咒他不得好死。
不知是誰將一個礦泉水瓶子仍到了路上。蝴蝶迷心裏正在暗暗地罵著該死的羅大泡呢?一不小心踩了個正著,由於礦泉水瓶子帶著蓋子,瓶子在她的腳下瞬間的彈了幾下,突然滾向了後方,把蝴蝶迷險些弄了個狗吃屎。
她十分惱火地返回身去,猛的一腳踢飛了那隻可憐的礦泉水瓶,嘴裏大聲罵著:
“哪個缺了八輩子洋德的把瓶子仍到道上,害得老娘險些跌倒。”
王老板安排的酒宴已經過去兩天了,大家仍然是口有餘香,繼續地議論著。
“羅大泡是在找什麼吧!我看他在按屋子竄呢。”張昱一邊端著碗吃飯,一邊向正在各屋尋找王老板的羅大泡看著。
聽張昱這麼一說,李爍和劉汩也站起了身,剛要向門口走,旱煙老大給製止了:
“管他找什麼呢,沒我們的事,趕緊吃飯,今晚上又是沒電了。”
張昱回到桌前,大家都不吱聲了,繼續吃飯。
“哎、眼鏡,你說真的沒想到啊,這個王老板是這麼好的一個人。”李爍實在是憋不住了,在沒話找話的說。
“是呀,當初你給王老板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大家還是真的為你捏了一把汗呢。”劉汩也趕緊接著說。
“這王老板一來工地他羅大泡也不那麼囂張了,看剛才在門口與眼鏡說話時也學著客氣了。”
“他那算什麼客氣呀,蝴蝶迷那才叫客氣呢。‘大家知道,我蝴蝶迷也不會說什麼,以前的哪兩件事都是我的錯,另外夥食不好也怪我沒搞好,今後保證能做好,請大家監督吧?’”
劉汩放下飯碗,緊接著王入的話說,他學著蝴蝶迷的那一腔一調,一扭一擺地說著。大家都被他滑稽的表演逗得哈哈大笑。
突然,有人用腳使勁地踢了一下門,大家不約而同地向門口望去。隨著踢門聲蝴蝶迷走了進來。
大家張目結舌,屋子裏一點聲都沒有了。
“咋不樂了呢?什麼事讓你們這麼高興啊?我一下樓就聽見了。”蝴蝶迷站在門口擺著她那三節腰說。
“啊!你是沒聽到呀哇,老好的一個笑話了。”玉玨熬有介事地說:“一個老巫婆說她是主派下來救苦救難的,她是在替主做事、替主說話,她正在騙取一些人的錢財時,突然來了一名警察。巫婆一見帶著槍呢大喊一聲“
“我的媽呀!主親自來了,你們還是把香火錢交給他自己吧!”說完就溜之乎也。
“你說這巫婆有多可惡,有多可笑。”
“要我看那,這老巫婆自然可惡也很可笑,但被騙的那些人也太愚蠢、太傻帽了。也不見得就是一群什麼好東西!”
蝴蝶迷似乎是從中聽出了一點端倪,撇著嘴又說:
“從前的那兩件事咱們就算過去了,我這褲子呢也不讓你們賠了,咱們這一頁就翻過去了,我家老羅可是說了,這說歸說,做歸做,有些事呀還是要堅持的。今後大家都老老實實地上工,實實在在地做事,如果誰再無事生非擾亂工地,可別怪他不客氣!”
蝴蝶迷陰森地冷笑了一聲。仍下一句話:
“繼續講你們的笑話吧,看誰笑到最後?哈哈!”一擺一扭地走了。
夜幕漸漸地籠罩了天空。生活區裏慢慢地暗了下來。蝴蝶迷的笑聲傳的很遠。
旱煙老大他們幾個人默默地坐在屋子裏,誰也不吱聲,誰也看不清各自臉上的表情。
過來一會,李爍大聲地說:
“怕他個球,他們敢找咱們的後賬,眼鏡你就直接找王老板去。我們大家還是一齊去。”
“不能再找了,她蝴蝶迷不是也說了嗎?咱們這一頁就翻過去了,我們還是盡量地多掙些錢吧,這是正事啊!”旱煙老大一邊抽著煙一邊說,煙袋中的火亮一閃一閃的,照到了屋子裏每一個人的臉上。
“是呀,我們還是盡量的不要把關係搞僵,上次那件事,也是逼得我沒的選擇了,在人屋簷下,不能不低頭的。”張昱說著,摸著黑上床躺下來。
大家都不再言語了,開始上床睡覺。
可是那裏睡得著啊!張昱一閉眼就出現蝴蝶迷那恐怖的麵孔和那陰陽怪氣的聲音:
“可別怪他不客氣!”
他不知道蝴蝶迷到他們屋有什麼用心,難道就是為了來告訴他們不用賠她的褲子錢了嗎?李爍對蝴蝶迷的突然造訪也是非常的氣憤,他在心裏盤算著,絕不能受她蝴蝶迷的這份窩囊氣了。再有什麼事就自己一個人扛了,大不了回家。
其實他們不知道此時的蝴蝶迷比他們還難呢?她正鬧著心呢,她到處都找不到王老板,白白浪費了她一天的打扮功夫。就連平時她非常討厭的鴨子拽也不見蹤影了,鴨子拽是蝴蝶迷給羅大炮起的外號。
蝴蝶迷本打算到張昱他們這夥小雜工之中問一下,是否知道王老板在哪裏,聽人講王老板同這夥小雜工打得火熱的。可是一踏進小工的屋子她又臨時改變了主意,覺得自己去向幾個小雜工打聽王老板的情況未免有點太掉價。一急之下和他們逗了幾句嘴。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後,將門窗都嚴嚴地關了起來,心裏罵道:
“讓這些臭男人都瘟死在外邊吧?永遠都不要回來。”
但說歸說,做歸做。蝴蝶迷還是將衝著生活區的那扇門開了一條縫,以便晚上有人從外麵回來她能第一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