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檢修口故事(上)(3 / 3)

“別別別!我們可沒做什麼,別謝我們,你謝我們會折壽的。”李櫟不友好地看著羅睿連說了好幾個別字,又擺了幾下手。

“是呀,要謝的話你就謝眼鏡一個人吧,哎羅工,他那天為了救你可是一步就從樓上跳到了樓下的呀!”玉玨連比劃帶說地炫著。

“就是呀羅工,下次你再逮住他偷懶或是幫別人做事什麼的你就扣他一個工,不!扣他兩個工!”李櫟咬牙切齒地說著,是在取笑羅睿,更是在對張昱發狠。

羅睿本來高興著,聽到李櫟的話後,心就立刻向下沉了一下。

劉汨一見心說不好,本來眼鏡這次幫別人做事被她撞見了,她真的生起氣來,妖性大發,吃虧的還不就是我們嗎?於是便陪著笑臉大聲地說:

“羅工,你若是真的要謝我們大家的話,那倒也是師出有名。”

“嘔,說說看。”羅睿高興的心情被李櫟添了一大賭,聽了劉汨的話是話中有話,便小心翼翼地說。

“雖然救你的是眼鏡一個人,我們沒份,但這幾天的晚上,我們可是誰都沒有睡好覺的呀。”劉汨神秘兮兮地說。

“都是在關心著我,怕我嚇壞了吧?”羅睿猜測著。

“那道也不是。”劉汨一口否認。

“那是為什麼呢?”羅睿有些不明白了,她不知劉汨的葫蘆裏到底裝的什麼藥了。

“救你的那天,眼鏡從樓上跳下來摔傷了腳,從梯子上抱你下來時又歪了一下,你走後他又堅持著幹了半天的活,結果到了晚上就犯了藥了。腳脖子腫的這麼老粗啊!”劉汨用雙手比劃著,足有人腰那麼老粗。

“是呀,喊爹叫娘的不說,還要我們大家輪流著給他熱敷,按摩,散熱,你瞧。”王入用手一指站在身邊的張昱說:

“到現在這不還瘸著呢嗎,還要——。”

“是嗎!快讓我看看!現在好些了嗎?還痛不痛了?傷成這樣了你咋還來上工呢?前幾天你咋不說呢?去看醫生了嗎?服藥了嗎?”羅睿不等王入把話說完就一連串地口不跌聲的說著,問著。

她在懊悔自己,明明剛才看到了張昱的腳走路一瘸一拐的,咋就沒先問一問呢?這幾天他受了那麼多的罪,而自己卻躺在床上舒服著,連一聲問候都沒有,她的眼睛潮濕了,有液體流出,她不顧淚珠的滾動,彎下腰去想抓起張昱的腳好好地看看,弄得張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向後退著,躲著說:

“別聽他們瞎說,沒有那麼嚴重的。”

“不行!我必須看看!”羅睿命令著,繼續向前追趕著。

張昱已經退到牆邊了,後麵再沒地了。

李櫟乘機一把抓住張昱,指著他的那隻好腳說:

“你看看,都腫成啥樣了?”

羅睿馬上彎腰去抓李櫟指著的那隻腳。她一彎腰,裙子後麵印上的字就更明顯了,雪白的裙子,鮮紅的字,隻見她搬起張昱的那隻好腳心痛地說:

“哎呀!都腫成啥樣了?還說沒事呢?”

“哈哈!羅工,你搞錯了!那是隻好腳哇,受傷的呀是哪一隻!”李櫟得意忘形地大笑著。

羅睿一聽不禁心裏一沉,暗暗罵了一聲李櫟,你真是個大混蛋。也罵了一聲自己,真的是混了頭,怎麼什麼當都上呢?怎麼不看個究竟再講話呢?李櫟你這個混賬加可惡的家夥,總是在鑽自己的疏忽大意,以後自己可要多防泛著他點,她的心裏這樣地想著可嘴裏卻是在說:

“這是什麼好腳呀?你們都沒有注意到哇,真的也傷著了。”她乘機聊了一眼張昱心痛地說:

“快把那隻傷重的腳也讓我看看吧!”

“真的沒怎麼地羅工,謝謝你了。”張昱說著一轉身站到李櫟的身旁去了。由於是急了點,弄痛了傷腳,劇烈疼痛的感覺浮於麵部,他輕輕地倒吸著氣。

“瞧瞧,瞧瞧,我說什麼了?還不嚴重呢,快點和我去醫院看看醫生吧!”羅睿說著就來拉張昱。

“真的是沒怎麼地羅工,不用去醫院的,謝謝你了。”張昱轉到李櫟的身後去了,生怕羅睿把她槍走似的躲著。

“哎?有沒有搞錯啊,怎麼倒謝起我來了?”羅睿一見張昱的樣子是存心不讓自己看了,也就不好意思再向前趕了,一邊站起身一邊說著。

“對呀羅工,你還沒謝我們呢,怎麼就隻顧著一個人了呢?不會就隻是一句話而已吧?”劉汨笑看著一臉興奮的羅睿說。

“怎麼會呢,你們大家又是救我又是護理張昱的,我是一定要好好地謝謝你們的!”羅睿使勁地向後甩了一下剛才搬張昱的腳弄亂了的長發又說:

“這樣吧,等張昱的腳好了我一起謝吧!”

“能提前透漏一下如何的謝法嗎?玉玨追問。

“你們不是打賭贏一頓飯局的嗎?這次就算你們都贏了,本姑娘安排你們一頓豐盛的飯局怎麼樣啊?”羅睿高興著,語調也變了,因為她感到眼前的這幫子人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熱情地對她。特別是讓她特鬧心的這個瞎眼鏡。

“好!那我就提前說一聲多謝了!”李櫟馬上搶著說,生怕羅睿再改悔似地。

“為什麼非要等張昱的傷好了呢?莫非是要到娛樂中心去不成?”劉汨別有用心地說。“得隴望蜀是不可取的。哪個說要安排你們去娛樂中心了,要不要我每個人再給你們安排一個姑娘啊?”羅睿諷刺著。

“那我們就免了吧,給眼鏡安排一個我看行!”

“錯!眼鏡可免,我們不可免!”

“實在要是給我們每人都安排的話那我們也不好意思拒絕呀!”

“要是那樣的話,我看眼鏡也真的就不用再安排了!”

“什麼意思?”羅睿瞪大了眼睛。

“沒別的意思,不也就是為了少花點錢嗎。”

“美的你們吧?沒發燒吧?都姓什麼了還知道嗎?”羅睿笑著轉身向不遠的木板垛走去,她想要在那上麵坐下。她剛一轉身,雪裙圓圓地擺起,那幾個髒兮兮的紅字實在是太難看了。

張昱覺得還是應該告訴她的,便說:“羅工,你快看看你的裙子吧,都髒成什麼樣了?”

“我的裙子怎麼啦?不好看嗎?”羅睿說著又原地轉了一圈,雙手直直地伸展著。

“啊!眼鏡說他的腳弄髒了你的裙子。”李櫟馬上搶著說,順便又向張昱偷偷地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許再說了。

“這樣吧,你們也幹了一大中午的活了,應該休息一會了。咱們大家也好在一起說說話。”羅睿說著轉回身向張昱的跟前走了過來,雙眼柔噯地望著張昱說:

“大家都說你的笑話講得是相當的棒了,今天就再賣弄一把讓我也有幸領教一次行嗎?”

“聽誰說的呀,我那會講什麼笑話呀,我本身就已經成為笑話了。”張昱別有用心地推辭著說。

“羅工這回你可是說對了,他呀——”劉汨用手一指羅睿麵前的張昱說:“那可是大師級的幽默大王。這個機會你可是不能錯過的呀。”劉汨一邊說著一邊轉到羅睿的身後,他想好好地看看羅睿裙子後麵粘印的字到底能不能認清。

“幹嘛呀劉汨,就你那件髒得不能再髒了的破衣爛衫也敢同羅工的雪裙相比!”李櫟以為劉汨要悄悄地告訴羅睿裙子上粘字的事,一邊比劃著一邊製止著說。

“這衣服我那敢比呀!”

“那你敢比啥呀?”李櫟沒弄明意思。

“我敢比方法,就是穿衣的方法。”劉汨在自己的身上比劃著。

“穿衣的方法有什麼好比的呀?難道你有最科學的穿衣方法?”李櫟懵懂。

“那道也不是,不過我穿衣服的方法和羅工的穿衣方法有所不同,不能說誰的最科學,該說各有千秋,平分秋色吧。”劉汨在自我美著。

“能說說如何的各有千秋,又是怎樣的平分秋色嗎?”羅睿從心裏討厭劉汨的節外生枝,但同時又被他的花樣所吸引,便來了興致。

“羅工說她最喜歡這條雪裙了,那就是最好的了,她把它穿在了外麵,那裏麵的衣服肯定是不如雪裙好了,次一點的,或是差一點的,即不好的衣服穿在了裏麵。你說對吧羅工?我沒說錯吧。”

羅睿沒有吱聲,她聽著都想笑,這都是什麼邏輯呀,有把比基尼穿在西服的外麵的嗎?那也穿不上呀。她又走回木板垛等著劉汨的下文。

“李櫟說我的這件衣服是髒的再也不能髒了的破衣爛衫,那就是最不好的了,那我裏麵的衣服肯定是要比外麵的好了,即我是把好的穿在裏麵。對吧?”劉汨拉扯著自己的衣服。

“一派的胡言!”

“屁話!”

大家開始起哄。

“曖曖!你們還真別不信,今兒我就先給你們講一個最經典的笑話,名字就叫‘好衣服在裏麵’!”劉汨不好意思了,便認起真來了。

大家都收住了笑聲。羅睿在想,也好,買蘿卜搭把小白菜,競管是討厭他的多嘴。

“說的是一個年輕的廣東俏夫人。”劉汨這就開始了。

“她的家境較為富裕,老公給她買了很多的好衣服,她每次上街都要穿上一件在大家的麵前顯擺,炫耀,感到很自豪。”

有一次她穿了兩件好衣服上街,發現並沒有引起人們格外的注意,她感到有些失望,怎麼才能讓人們知道我這裏邊也穿著好衣服呢?她通過凝思苦想,得到了一個好方法,她不識字呀,便請人幫忙寫了一個紙條:‘好衣服在裏麵’。

第二天她穿了幾件好衣服,將小紙條粘在了背後,就上街去了。走了一圈後她覺得人們還是沒太注意她,怎麼回事呢?紙條上不是都寫了好衣服在裏麵嗎?咋就沒人看呢?於是,她用手到後背上去摸,發現紙條沒有了,事也湊巧了,此時她突然發現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人正在向門上粘一個紙條。

夫人很是生氣,心想,幹嘛呀?敢把我的紙條粘到你家門上,便走到了門前接下紙條又粘到了自己的後背上。

她這次再走到街上,引起了一群人好奇的目光,大家都在用驚訝的目光看著她,有的人競圍著她看,她感到很高興,很滿足,也很自豪,認為大家都在欣賞她的好衣服,那裏熱鬧她就去哪裏,專揀人多的東方走。

其實呀,紙條上寫著‘此門不通’。

“哈哈!好!讓她再臭顯!”王入搶著評論。

“等等,我這還沒講完呢,著笑的還在後頭呢!”

有好事者問她:“夫人,你背後的紙條是社麼意思呀?是想求醫嗎?”

“我沒病沒災地求的哪門子醫呀?”夫人很是生氣。

“那為什麼不通呢?”又有人問。

夫人是廣東人啊,把‘通’理解成‘同’了,她本來是想說:你看我不同吧,不過我也不是完全地不同,我在街上時不同,一回到家裏我就同了。結果卻說成了:

“你看我是不通吧,不過我也不是完全地不通,我在街上時不通,一回到家裏我就通了。”

“這回講完了?”李櫟冷冷地問。

“啊,講完了。”劉汨見大家都沒笑,知道講砸了。

“不好不好!既不經典,笑料也不重。換人,換人,換人講吧!”李櫟毫不留情地否認著又是果斷地阻止著他繼續講。

“對對,還是換人講吧,我這一段就是拋磚引玉。”劉汨在自圓其說。

“也挺好的呀,‘好衣服在裏麵’,‘此門不通’,多著笑呀。”羅睿見劉汨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連忙加以肯定,並乘機從木板垛向他走來,走路的時候,她使勁地擺動了幾下她的雪裙,似乎也是像那位夫人一樣地顯擺著,炫耀著,自豪著。雪裙每擺動一次,後麵的紅字就晃動一次,看著讓人不笑都難。

一陣的大笑過後,羅睿說:“怎麼樣?我就說是著笑吧,你不笑都不行。是不是?”說完她又是一個原地轉圈,又讓人有看了一遍。

大家又是一陣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