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些雜物伊笙爾沒有一丁點的興趣,看到那張撲克牌她就已經在不難煩的努嘴了。
薩爾倒是對那把沒有開鋒的小匕首有點興趣,拿起來掂量了一下,目光閃爍不定,似乎覺得這刀有些奇怪,但一時半會又看不出什麼來。
而最後的那一枚銀色戒指,則是讓三人反應異常。
奇很有閱曆,定力強,而且事先他也已經知道了一點情況,所以有些心理準備,但在拿出那枚戒指時,仍舊是沒能安奈住,手輕輕地在顫抖,那一雙斂滿了風霜的眸風雪飛揚。
薩爾則是先瞥了一眼戒指,第一時間沒有在乎,然目光一定下,便是驚訝得連那把刀都沒拿穩,任其跌落在地,滿臉的訝色。
伊笙爾被薩爾的動靜吸引,旋即好奇的發現後者驚訝的表情,然後目光跟過去,下一刻她的臉馬上就定格住了,仿佛是看到了什麼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東西一樣。
伊笙爾坐著的椅子開始搖動了起來,之所以能搖動,是由於原本坐在上麵的人驟然起身離開,由於這個動作過於快速,力道起的突然,才導致椅子不穩,輕輕顫動。
伊笙爾的動作已經很快了,在她看到那枚戒指到起身離開椅子這個期間隻是瞬息之間,但卻有人比她更快,而且快了很多很多。
薩爾已經不知何時從桌子上拿起那枚戒指,然後又來到了那少年身前,他一手扯住少年的衣領把少年提了起來,另一隻拿著戒指給少年看。
此時的薩爾眸中已經沒有人任何的渾濁,他的目光銳利而直接地落在少年眼中,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說這東西是你的?”
這句話的每一個字在薩爾的語氣下都顯得很重,仿佛一字一山,若是常人麵對此時此景,早就被薩爾這種沉重的氣勢壓得是心慌,哪裏還能言語。
但那個少年太幹淨了,他幹淨雪白的心緒竟是沒有受到任何一絲別人情緒的幹擾,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哪怕此時薩爾已經將他瘦弱的身體提離了地麵,薩爾的語氣甚至是目光都在不容置疑的質問著他,他仍舊是那種淡漠的表情。
不過少年的淡漠不是死灰般的冷,他斜眼看了一下那枚戒指,輕聲說了句:“我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庫洛大叔發現我的時候就已經在我身上的,所以就一直帶著。”
“這戒指是你從哪裏得到的?”薩爾仍舊沒有一點緩和的有意思,再度用他那種沉重的語氣問道。
少年似乎很不擅長思考,然而一個失憶的人最無力的事情就是回憶。在被庫洛救回來的這個三個月內,他回想過無數次,也思考過無數次,但腦海裏交代出來的千篇一律是白卷。
少年的神情有了波動,有些黯淡,少年的臉是像一張白紙,這一點黯淡如同濃墨滴在上麵,自然而然的擴散開來,顯盡了少年的苦澀和無奈。
奇拍了拍薩爾的肩旁,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太激進。
薩爾咬了咬牙,鬆開了少年的衣領。薩爾從來不是個魯莽的人,所以他一緩和下來,就立刻道了歉,雖然隻是輕輕的“抱歉”兩字,卻從薩爾的輕幽的語氣中透出了無限的蒼涼和哀意,似乎那枚戒指,能勾起他的無數回憶。
出乎薩爾的意料,少年也道歉了。
“很抱歉,我實在想不起什麼,沒幫上忙。”
薩爾平緩下來,奇溫和的說道:“孩子,這戒指是不是你的我們先不談,你知道這沒戒指的用處嗎?”
少年茫然的搖搖頭,這枚戒指一直在他身邊,但他也從沒佩戴過,按照當初在礦營地裏麵幾個老礦工的說法,這東西在城區應該能換點錢,僅此而已。
“你的名字,來自何方,朋友親人是誰都在哪裏,這些事情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奇又問道。
“抱歉,老先生,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腦海裏隻有這三個月在礦營地的經曆,在這之前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少年低聲回道。
“那我讓醫院的醫生給你認真的檢查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出原因,可以嗎?”奇溫和地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沒什麼意見。”少年說。
奇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旁,安慰道:“那就好,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我會讓剛才的那個醫生來幫你檢查,你盡管放心的交給他就好,等檢查報告出來了,我再把你接回家去。”
“回家嗎?”少年沉吟道,這三個字怎麼聽起來.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