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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伊笙爾和奇幾分鍾之後就離開了病房,離開之前,一直想要讓奇解釋的伊笙爾異常平靜,雖然奇所謂的“解釋”終究是沒什麼有意義的話,但伊笙爾似乎已經了解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所以她現在選擇沉默,因為答案已經不遠了。
房間內剩下少年孤伶伶的一人,但少年對此也沒什麼念想,無論他們要做什麼,會做什麼,做出來的事情是好是壞,會不會傷害到自己,這些少年都沒有去想,甚至連他們是誰,少年都沒想起來要去問。
在三人離開後,少年的腦海開始空白起來。
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外麵的風吹了進來,清晨的風帶著暖陽的溫熱讓人倍感舒坦,少年搬了一張椅子在窗戶邊坐下,就這樣坐在那裏吹風發呆。
不久後那位張天醫生就來帶他做腦部檢查,用不了多久結果就能出來,一個早上很容易過去。
然後接下來.接下來做什麼?
少年不知道。
這種茫然卻不顯得無措的狀態,少年維持了三個月,風落雨下不為所動,隱隱間生出了種亙古不變的意味。
接下來的兩天這三個人沒有再來。
少年在房間內顯得隻影形單,但他似乎不覺得無趣,發呆對於他來說竟也算是種消遣。
兩天內張醫生倒是來看過他幾次,做小檢查,偶爾說兩句話,隻是少年能說的話太少,談話最終都走到了那一種無關痛癢的無聊地境。
第三天,奇來了,他幫少年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按照事先說的,接他離開這裏,帶他回家。
轎車軟綿的車座很是舒服,少年麵無表情的看著車窗外滿是新穎的新世界,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奇臉上仍舊帶著幾天前那種隨和的笑容,但他的話少了很多,從接少年離開醫院,他說了不到三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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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城區是個很有規模的大城區,即便是坐落在南邊境線上,當仍舊沒什麼能阻擋它的發展,這一點從那七所戰鬥學院的存在就能窺見一二。
街道兩側是整齊有序的建築群,高聳的大樓遮掩天際,間隙裏透出來藍天白雲像是被畫框圈起來的大師手筆,美得罕見而純然。道路上行走的男男女女或時髦或個性或簡潔或隨意,他們手中把玩這各種各樣少年所不知的科技品。
這三個月的礦營地生活,少年所見的隻是粗獷的礦工,粗糙的礦具和粗大的礦物,和現在入目的正統人類社會簡直是同一個水平麵上的兩個世界。
但說起感覺,少年仍舊是比較喜歡礦營地,因為那裏處在自然深處,有高大粗壯的雲木,有瞳孔純然卻四肢強健的托爾斯鹿群,在醫院躺的這兩天,少年不止一次想過那頭雄鹿寬厚柔軟的後背,躺在上麵真是舒服得難以言喻。當然,礦營地施工的聲音有些大,但這些聲音在寬廣無垠大自然中猶如梵音,充滿著礦工們的力量和正直,少年並不討厭。
少年的茫然中,車子停在了一處莊園外,第一眼看到這裏少年有些愣。
這個莊園很好,真的很好,雖然那樸素結實的白石圍牆將莊園內的景色包裹了十之八九,但僅憑著從那別墅式鐵門泄露出來的幾縷風光,少年就能知道這裏很好,這個“好”包含了他所能用的讚美詞,他覺得這樣形容簡單明了。
“喜歡嗎?”奇微笑著問。
“是個好地方。”少年抿抿嘴,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
莊園左右對稱,轎車在中間的石板路上行駛,兩邊的莊園地並不是如同其他莊園般清一色鋪滿了草坪,而是各自種著許許多多或清雅或嬌豔的花草,為這看起來簡潔樸素的地方抹上了一筆重彩。
路得盡頭是一棟建築風格老舊卻充滿古典色彩的別墅。
不用說,這種傳統味道十足的老別墅,建立在這種位於城區中心的黃金地段,能在繁華的城市動中取靜,其造價定然不菲,再加上這莊園異樣的瑰麗,一看便知這不是什麼人都能住的奢華住宅。
停好車後,奇把少年帶進了房子。
房子很大,有兩層,地板是棗紅色的紅香檀木,優質上品的絨毛地毯鋪滿其上,兩側的擺設是各種各樣的奇物,有藍瓷花瓶盛裝的純紅五常彩,單一顏色的五常彩極為罕見,是變異的花種,尋常人一輩子都見不著一次,更別說這株五常彩開得是如此燦爛;過道牆壁上有一副布滿裂痕的鎧甲,鎧甲當初的閃亮銀色曆經歲月,磨損得很厲害,色澤黯淡了許多,甚至左肩旁的位置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缺了一大塊,但這些都隻能證明它曾經的主人是如何的英勇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