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絡瑋點點頭。
“燕人的驃騎營一旦受到襲擊,損傷慘重,也冼就會想著報仇,再舉兵過勒山山口,在此之前我們可在山口埋藏火油毛氈,等到他們來的時候,點燃溝裏的火油,引燃毛氈,這邊是雪地燒油之計,如果進展順利,傷燕皇屬軍三四成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如果驃騎營受到襲擊,北燕皇太子出於穩妥的考慮,不會起兵過勒山呢?”
“不,他們遲早是要過勒山的,要想用兵京口,勒山是他們的必經之處。不管也冼是否上當,雪地燒油遲早會給他們用上,這一關他們不得不過。”
溫涼和蘇絡瑋這才恍然大悟。
“隻是,挖溝澆油、鋪設毛氈得在也陸的驃騎營中計之後,所以要求我們必須行動迅速,在燕人大舉用兵之前就做好這些事,太早火油滲盡,於事無補,太遲燕軍過勒山,為時已晚。”
說罷,何謂長歎一聲,不緊不慢的說道,“當然,做這些事的前提是,我們手裏要有兵。”
蘇絡瑋也把眼光移到了溫涼身上,和他深埋心底的想法想通。
“我再想想。”收到兩道熾熱期待的目光後,溫涼竟有些遲疑,再往出計之人的臉上瞥了瞥,得到了他肯定的答複。
“溫世子,事不宜遲,接管京口城吧。玉侯雖故去,可爵位仍在,你已子承父爵,自然就是京口重鎮的不二主帥,三軍皆當聽你號令,受你調遣!此次抵禦北燕軍隊,三軍不可二心,當同心勠力,眾誌成城,世子就以玉侯軍令出麵,先還飛龍鐵騎自由,再去兩營號令三軍。”
“好!”
溫涼咬緊牙關,心頭凜然,這一步,終究要邁出,再晚一會恐怕不能按照先生的計劃行事。
“我這就去。”溫涼起身,尚未邁開步走,就聽到院子裏想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又有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了進來。
“什麼人?”
“九州諜司少掌使隋揚。”
蘇絡瑋聽到熟悉的聲音,便衝著外麵喊了一句:“進來吧。”
三個諜者推門而入,為首的那個年輕人草草行完禮,氣喘籲籲的說道:“司空,兗州新任總兵官到京口了。”
“什麼?”溫涼頓時心亂如麻,自己欲要以玉侯軍令號令三軍,這總兵官就以奉了皇命到任京口,接手軍防,何可不妙了!溫涼急忙向何謂請教:“先生,現在該怎麼辦?”
何謂悠悠站起身來,不改沉穩冷靜之作風:“按原計劃行事,到任的總兵官晏子龍那裏由我出麵說服,你大可放心。”
“那有勞先生了!”
溫涼行禮後,就和蘇絡瑋徑直去了限製三千飛龍鐵騎自由的秋山營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