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我也睡不著,沒有絲毫的睡意……”程扶搖不覺間麵紅耳赤。
溫涼噗嗤一笑,放下茶盞道:“鐵叔,你分明是來陪我的,怎麼把罪責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再者,這幾日以來扶搖午睡之後,夜晚大都淺睡,也就是在裝睡。”
程扶搖佯裝嗔怒,嘟著嘴說道:“就你聰明。”
過了片刻,程扶搖打破沉默,試探性的問道:“鐵將軍,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沒事,你問啊!”鐵莫爽快的應道。
程扶搖莞爾一笑:“將軍統領玉清北境最為精銳的鐵騎飛龍隊,據說行軍衝鋒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想必將軍身上背負著許多傳奇的故事,想到這裏,我愈發好奇,故而冒昧發問。”
鐵莫極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蓬鬆的亂發,“我就是個提著刀在戰場人上衝來衝去的大老粗,哪有什麼傳奇故事。”說罷,突覺不妥,補充道:“世子妃你隨便問,我知無不答。”
“我就是好奇你和羅將軍和侯府的淵源,諒是親人才這般信任無間,彼此依附。”
“這個呀,這個好說。”鐵莫抿了口熱茶,陳述道,“我本姓姓屈,祖上曾經受過侯爺的恩惠,二十幾年前,我大伯是個江湖遊醫,帶著一家子人四處漂泊,窮困潦倒。一個偶然的機會,父親給一個軍官看好了肺病頑疾,那個軍官就將伯父竭力推薦給了太醫院的熟人,而當時的那個四品軍官就是侯爺。承蒙侯爺的賞識和照顧,伯父才能進太醫院,得以在太醫院幹出一番事業。所以說沒有侯爺,就沒有我們屈家的今天……
後來,天鷹軍洛陽一役傷亡殆盡,重新募兵,我就應征入伍,如願到了侯爺麾下,一直到現在。早些年南征北戰,和侯爺縱橫沙場,快意刀箭,好不痛快。這幾年戰時漸息,我便隨著侯爺來京口守城,許久沒有再如以前那般酣暢淋漓了,好在侯爺懂我,將飛龍隊歸於我轄製,才算沒有荒廢這一身武藝。不然就把我真現出病來了,嘿嘿。”
“原來如此。隻有經曆過生與死的考量,彼此之間才會信任無間,唇齒相依。侯爺和世子能有你們扶持,真是種莫大的幸福。”頓了頓,程扶搖由衷的感歎道,“像侯爺和你們的這種幾十年的出生入死的交情,著實讓人羨慕。”
溫涼側著腦袋,忍不住打趣道:“扶搖,你的意思是,咱倆那出生入死的交情一點都不可貴麼?”
程扶搖收斂了笑容,抬眉看著溫涼:“軟柿子,你這是無理取鬧,你明知我不是這意思!”
溫涼咯咯一笑,“紫葡萄,別生氣,我不就是和你開了個小玩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