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錯?”
“嗯。”
“知錯了就趕緊給老子滾!”
“遵命!”
溫涼立馬站起來,悻悻的跑出了大廳。
侯爺把鞭子扔到桌上,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神色嚴厲的繼續補充著:“記著,從今天開始,一直到太傅和郡主到達京口之前,你給我乖乖呆在世子大院裏,哪也不許去!再給我惹是生非,老子就敲斷你的腿。”
“死裏逃生”的溫涼還在回味老爹手裏麵那條鞭子抽到自己身上的酸爽滋味,久久無法自拔。七年前,溫涼一把火燒了衙門的牌匾,惹得老爹盛怒。當著近一百家丁的麵,老爹叫他趴在長凳子上,對他實行了嚴酷的家法,硬生生抽了四十鞭子。
跟隨侯爺南征北戰多年的軟皮牛鞭如雨點般落在了他的身上,抽得衣服和肉都裂開了縫,鮮紅的血浸潤了衣服,直到滴落到地麵上。一道道鞭子甩在舊傷上,撕心裂肺的感覺痛得溫涼嗷嗷直叫,喘不過氣來。家法還沒有執行完畢,溫涼就昏死了過去。
看得家丁丫鬟們心驚肉跳,暗暗為可憐的世子捏了把汗,卻都不敢出麵阻攔暴跳如雷的侯爺。侯夫人淚如雨下,實在無奈跪在地上乞求丈夫饒過孩子,都沒能讓丈夫停手。
想到這裏,溫涼頭皮一陣發麻,“還好今天沒受刑,萬幸萬幸……”
溫涼悠哉悠哉的走進世子大院,見正房大門緊閉,不禁竊喜:扶搖的房門緊閉,說明她還在睡覺,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呀!”溫涼剛推開西廂房的房門,一隻腳邁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程扶搖正半倚在床頭,用手帕蘸著茶水擦拭一把寶劍。被世子掛在正房的牆上用做鎮房之寶的寶劍,冷氣森森,此刻正在晨光裏閃著悠悠的寒光,尤其那一束刺眼的寒光恰好投射到自己臉上的時候,溫涼心頭一緊。
程扶搖依舊擦拭著劍刃,絲毫不理睬吃驚受怕的溫涼,好像他在這間屋子裏不存在的一樣。
“姑奶奶,我錯了。”溫涼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走到美人身邊,小心翼翼的把擦拭劍刃的纖纖玉手從劍刃上移開,“大清早的不睡覺,舞刀弄劍的幹什麼?傷到自己可就不好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程扶搖放下利劍,坐起來,佯怒,板著麵孔問道:“你還知道心疼我啊?昨晚一夜未歸,幹什麼去了?是不是又去青樓裏快活了?老實交代!”
溫涼趕緊擺了擺手,解釋道:“沒有去青樓,真沒去!昨晚辦事去了。”
“什麼事?”
“我帶人去捉拿殺害京口商會富商和淑芳齋胭脂鋪老板的凶手了……”
“捉到沒有?”
“沒有……不僅沒有抓到他,還折了好幾個兄弟。”溫涼慢悠悠的坐下,失落的說道,“不過聽蘇絡瑋說,今晚九州司就要對一些燕國秘府諜者采取行動了。這樣算是替他們報仇了吧……”
聽罷,程扶搖點了點頭,明眸裏閃過一絲靈動的光,緩緩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