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意外的結局(1 / 3)

顧小凡嚇了一跳,趕忙過去幫她又是掐人中又是順氣,文桂珍這才悠悠轉醒,眼神驚恐的拉住顧小凡的手,帶著微微的哭腔說:“這可怎麼辦啊,孩子馬上就要放寒假回來了,假如我老頭兒要真是走火入魔了,那我該怎麼辦啊?”

“我們確實也有這方麵的擔心,原本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是不是有這方麵的跡象,現在看來是確實有,其實事到如今,到底怎麼處理才是最妥當的,你心裏應該很清楚,隻不過從感情角度上來考慮,你有顧慮也好,猶豫不決也好,我們都是能理解的,我們希望你認真理智的考慮一下,就算你不顧及自己的安全,也總要考慮孩子的安全,剛才的照片你也看到了,你覺得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人,還有多少殘存的人性?”鍾翰見狀,連忙在一旁開口做她的思想工作。

文桂珍抽泣著,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她好像下了決心似的,抹抹眼睛,問:“你們剛才問我老頭兒手上有沒有傷,是啥意思?”

顧小凡猶豫了一下,觀察了一下文桂珍的狀態,然後說:“鞏家成死的時候,是被人用釣魚的魚線活活勒死的,所以我們想要讓你幫忙回憶一下……”

“不用回憶了,我知道了。”文桂珍聽到顧小凡說出鞏家成的致死原因,忽然好像堅定了決心似的,“你們等會兒,我給你們那個東西,你們看看是不是就是你們要找的。”

說完,她起身走進客廳一端的小廚房,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卷魚線,遞給鍾翰:“他手上之前就傷了,我第二天早上發現的,問他怎麼弄的,他也不告訴我,遮遮掩掩的,後來我在家裏找到了這個,我還納悶呢,我們家裏沒有人會釣魚,連魚竿都沒有,怎麼會有這麼一卷釣魚的魚線,我問他,他也不說,原本我都沒太在意,結果你們一說……”

鍾翰連忙拿出一個證物袋,小心翼翼的把那卷魚線裝了進去,他沒有想到楊德水居然會把魚線帶回家裏來,還扔在家裏,現在讓他們這麼容易的找到了如此重要的一個線索。收好魚線的線軸,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們家裏有報紙麼?廢舊報紙,包括外地的報紙什麼的,如果有的話,有沒有丟失過?”

文桂珍立刻就點了頭:“有報紙,我們家孩子在家的時候,喜歡用電腦在網上買東西,然後東西寄回來,就有那種紙盒啊,報紙啊什麼的,我都攢著想攢得足夠多了拿去廢品回收站賣,那邊價格高一點,比走街串巷收廢品那些人劃算,但是少了人家不收,就一直攢著,前段時間忽然少了一摞,我還問我老頭兒,報紙哪兒去了,他說他給賣了,正好遇到個收破爛的,他手裏也需要零錢,就拿了一摞報紙賣了點零錢,我當時還怪他來著,咋了?報紙還有啥說道麼?”

顧小凡聽完她的話,意識到鍾翰的問題和文桂珍的回答,解釋了鞏家成肚子裏那些報紙的由來,文桂珍和楊德水的家庭經濟情況比較拮據,不管是買棉花還是拆棉被,可能楊德水都未必舍得,並且孩子網購用來填紙箱的報紙,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鞏家成肚子裏的報紙來自於不同的城市甚至省份這個問題。

現在魚線拿到了,但是想要確認上麵到底有沒有殘留著鞏家成的dna信息,還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然而此時此刻距離楊德水下班回家,就隻剩下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文桂珍在得知了鞏家成的遭遇,以及整個案件的整體性質之後,再聯想到自己丈夫近期的所作所為,更是緊張異常,如坐針氈,渾身顫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以看得出來,對待自己的的丈夫,她是有糾結的,隻不過更多的是枕邊人忽然之間變成了殺人惡魔的驚訝和恐懼。

鍾翰和顧小凡私下裏商量了一下,認為應該先把楊德水控製起來,免得文桂珍因為肚子裏藏不住秘密,被楊德水發現了端倪之後,可能會情急之下做出什麼對她不利的行為,不過他們這麼考慮,事先也還要請示過上級才可以執行,事關重大,誰都不敢輕易拿主意,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最後鍾翰和顧小凡隻好決定先把文桂珍帶回公安局那邊去,至少她在視線裏,不會有什麼危險。

回到公安局,魚線立刻被送去鑒定,文桂珍也暫且被安頓下來,大隊長楊成和隊裏的其他人一起開了一個緊急會議,決定在直接證據沒有完全就位之前,到底要不要對楊德水先一步采取控製手段,就在他們剛剛做出了決定的時候,楊德水就已經跑來公安局找人了,應該是回到家裏,看到了文桂珍關於她到公安局去接受調查的字條,這才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於是便直接被扣了下來。

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楊德水倒是並不隱瞞,隻是強調這件事和文桂珍沒有關係,要鍾翰他們別為難一個“一點兒修為都沒有的人”,但是對於他的那個“老師”的情況,楊德水的表現就和左旭堯一樣,嘴巴仿佛被焊住了一樣,一點也不肯鬆口,不管換幾個人反複的做他的思想工作也是枉然。

很快,魚線上麵的指紋和dna數據就都出來了,除了文桂珍幫鍾翰他們拿魚線的時候留下來的指紋指紋,上麵不但找到了楊德水自己的指紋和dna,還找到了鞏家成的dna樣本,看樣子在勒死了鞏家成之後,楊德水是直接把魚線繞回到線軸上麵,並沒有剪掉丟棄。楊德水兩隻手虎口位置的傷痕也在經過謹慎嚴密的比對之後,確定方向和寬窄,都符合勒死鞏家成的角度和力度。

這樣一來,楊德水殺害鞏家成的事實就可以確定了,隻是他死活不肯開口,隻說自己確實殺了鞏家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他知道自己是在行善,不會遭天譴,這就夠了,軟硬不吃的樣子,把唐弘業他們氣得簡直牙根發癢。

把楊德水交給唐弘業他們,鍾翰和顧小凡覺得現在唯一的希望就隻剩下鄧名姝了,在湯力的幫助下,他們已經初步掌握了一些關於鄧名姝殺害韓玉環的證據,原本是確定了楊德水和左旭堯他們互相都不認識,和鄧名姝也同樣沒有往來,所以才不擔心會驚動了鄧名姝,希望留著她來放長線釣大魚,在楊德水和左旭堯都不肯鬆口的情況下,通過暗中留意鄧名姝的行蹤,鎖定那個背後唆使者的身份,誰知道鄧名姝卻隻是在茶樓和家裏麵兩點一線的往返,期間並沒有和什麼人來往過,調取她的通話記錄也同樣沒有找到值得注意的聯係人,考慮到時間的問題,在明處的這幾個嫌疑人雖然是不大可能逃脫得掉了,但是在暗處的唆使者卻不好說,於是鍾翰和顧小凡決定從鄧名姝著手,爭取有所突破。

當警察突然之間出現在鄧名姝的茶樓裏,她顯得十分吃驚,但在權衡過形勢和利弊之後,還是沒有多加反抗的,比較順從的跟著他們到了公安局。茶樓的牆上依舊掛著那張藍色手掌上麵長著紅色眼珠的畫,鍾翰小心的把畫摘了下來,裝袋帶回公安局,準備對上麵的指紋進行采集。

鄧名姝在麵對審訊的時候,可就沒有左旭堯和楊德水那麼坦誠了,對於韓玉環的死,她表示和自己完全沒有關聯,自己沒有必要,更不會對韓玉環下手,顧小凡拿出證據證明,在韓玉環所居住的小區附近監控畫麵當中找到了鄧名姝的行蹤,並且包裹著頭骨碎片的那張紙上,經比較,也確認了鄧名姝的指紋,對此,鄧名姝卻絲毫不買賬,稱自己以前經常去韓玉環家裏玩,所以說不定恰巧碰到過那張紙,上頭有她的指紋也沒什麼奇怪的,監控畫麵就更不能說明問題了。

鄧名姝的矢口否認和極力狡辯,讓顧小凡覺得有些發愁,但是鍾翰的反應卻和她完全不一樣,看到鄧名姝的這種反應,他似乎感到很高興。

“她越是不承認,越是給自己開脫,對於咱們來說,反倒是好事。”在與鄧名姝溝通進行的不大順暢,兩個人走出審訊室來私下裏溝通的時候,鍾翰對愁眉不展的顧小凡說,“她越是否認,就越說明她從骨子裏很清楚的知道,殺人害命是違法犯罪,是壞事,所以必須要盡全力給自己開脫,拿左旭堯他們做個對比,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是受蠱惑最輕的那一個,不像那兩個中毒那麼深,這樣反而比較容易從她口中得到關於那個幕後主使的個人信息,不是麼?”

顧小凡聽他這麼一說,也忽然之間開了竅,眉頭也舒展開來。

“那她就算‘中毒’再淺,硬是咬著不開口咱們也是難辦呀,再說了,她能按照那個幕後主使的主意去作案,說明還是信了,隻不過沒迷。信得那麼厲害,怎麼才能讓她肯鬆口呢?”盡管意識到情況樂觀了一點,但顧小凡還是有些發愁。

“那就隻能下猛藥了。”

鍾翰已經有了主意,他和顧小凡嘀咕了幾句,兩個人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對策,然後便又回去共同麵對依舊不肯認罪的鄧名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