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的話,又覺得有點說不通,”顧小凡越想反而越覺得困惑,“假如是施向文對白玉冰插足自己父母的婚姻懷恨在心,所以打算對白玉冰投毒,理由倒是說得過去,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也有那樣的便利條件,但是另外一個問題是,他父親施逸春雖然回家不太頻繁,偶爾也還是會回去的,並且又沒有一定的規律,他就不擔心因為孫翠英洗刷了餐具,給他父親也帶來可能中毒的風險麼?假如說投毒的人是施逸春,那倒是比較保險,因為施向文從來不碰家裏麵的任何餐具器皿,也很少在自己房間以外的空間活動,這樣就不存在誤傷的風險了,可是施逸春有這麼做的理由麼?前妻的自殺肯定會給他帶來一定的刺激,可要是說刺激到了對白玉冰也產生仇恨,又覺得不至於。實在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對了!如果所有案子都是直接抓現行,或者所有證據都直截了當的擺在麵前,那還用咱們幹嘛?”鍾翰並不發愁眼下想不通,依舊是信心十足的樣子,“有毛不算禿,隻要有線索,再亂再殘缺,也比一無所有強。”
顧小凡被他的那句俏皮話逗樂了,湯力也笑了出來,很快又恢複正色,問鍾翰:“接下來什麼打算?”
“主要就是兩件事,”鍾翰對他和顧小凡說,“一個是等晚上天黑了之後再去白玉冰那個小區轉轉,找鄰居打聽一下情況,主要是不想引起物業那些人的注意,畢竟那個小區的物業公司本身就是掛靠在施逸春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名下的,等同於施逸春是他們的頂頭大老板。另外一件事是那個小區幾個主要出口門前的監控記錄,從那個小區出來必經的幾個路口道路監控,看看能不能鎖定白玉冰的那一輛車在昨天晚上的出入情況,要是能確定下來一個大概的路線就更好了。”
“我負責監控錄像。”湯力第一時間做出了選擇,並且這個選擇也一點都不讓鍾翰和顧小凡感到意外,按照他一貫的性格,會選擇去和人打交道那才怪呢,“白玉冰家別墅那邊的走訪就你和小凡兩個人去吧,有什麼需要的電話聯係。”
說完,他還意味深長的伸手拍了拍鍾翰的肩膀,兩個男人交換了眼神,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顧小凡在一旁反而成了搞不清楚狀況的那一個。
十月份白天變短了,不到六點天色就已經有些朦朧起來,鍾翰和顧小凡開車來到白玉冰生前居住的那個小區附近,特意把車停在距離小區還有一段的距離,然後步行過去,從高層那邊的入口進小區,他們兩個的運氣不錯,正巧遇到一群人進進出出,鍾翰和顧小凡夾在中間就混了進去,門口的保安連詢問都沒有詢問,估計小區裏平日裏居民也很多,來來往往的根本記不住麵生麵熟,隻當他們是忘了帶鑰匙的小區居民。
小區的高層區域居民比較多,鍾翰和顧小凡從樓間不緊不慢的穿過去,走到通向別墅區那邊的一片健身器材區域的時候,鍾翰忽然拉住了顧小凡,示意她站下來等一下,顧小凡就依言站了下來,站了一會兒,附近一個健身器材旁邊圍著的幾個中老年人之間的對話就漸漸地飄進了顧小凡的耳朵。
“今天上午那邊別墅院子裏好多警察,警車好幾輛,警笛叫得哇哇響,出了那麼大事情你都沒留意到呀?”
“我上午出去了,根本沒在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就是最角上的那家人,女的,死了!還是那家的保姆最先發現的呢,幸虧一大早保姆就回來了,保姆要是不回來,搞不好死了臭在家裏都不曉得多久才能被發現!”
“哼,那家人啊,我看不出事情才怪呢!一個單身女人,成天夜夜笙歌啊,大半夜裏還經常能聽到她叫來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又吵又嚷的,聽說鄰居有受不了,打電話報警告擾民的,那個女人還不依不饒的,這下好,終於把自己給作死了!”
“看她那樣子就覺得不是什麼好女人,好女人有天天往家裏麵帶人,一瘋瘋到大半夜的麼?而且我看到過有個男的偶爾過來,歲數挺大,跟咱們差不多,保不齊那女的根本就是個二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