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湯力也有些刮目相看的對顧小凡點點頭,順便瞥了一眼鍾翰,“你已經開始敢於表達自己的想法了,跟以前比,這也是很大的進步。”
顧小凡又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美滋滋的笑了笑,繼續說:“我覺得一口氣敢在三個杯子裏投毒的人,對白玉冰平時使用餐具的情況應該也是比較了解的,孫翠英說她平均一周左右會統一把所有水杯拿出來洗一遍,再放回去,這豈不是說明那三隻杯子裏的氰。化。物,就是最近被放進被子裏的,時間跨度就在孫翠英上一次洗杯子和下一次洗杯子中間,這麼一想,假如孫翠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有毒的和沒毒的杯子混在一起洗……不管下毒的人是誰,這一步棋走的確實夠險。”
鍾翰聽了她的話,卻沒有對此做出任何評價,反而是微微蹙眉,一麵下意識的摩挲著下巴:“孫翠英說白玉冰平時邀請到家裏來的朋友很多,並且幾乎所有人都很清楚白玉冰對餐具的使用習慣,不會隨便使用自家人使用的那個餐具櫃裏的任何餐具,但是,這些人也會對孫翠英平日裏打掃衛生的習慣了如指掌麼?”
“那應該不大可能吧,之前我也問過孫翠英幾句,她說平時家裏雖然經常來人,但是白玉冰從來不讓她和那些人打交道,除非是找什麼東西找不到了會叫她幫忙,別的時候基本就讓她會自己房間去看電視,輕易不要出來。”湯力說。
“那也就是說,這個能夠把投毒時間掌握的這麼好,要麼是自家人,要麼是關係密切到一定程度,來往頻繁到了靠自己觀察也能觀察出孫翠英工作規律的密友。”鍾翰隨手在桌上的白紙上寫了一個“施”字,“按照咱們從關係最密切的人開始排除的慣例,首先需要考慮的就是施逸春和施向文這對父子了。”
“施逸春承認和白玉冰是外遇相識,之後離婚娶的白玉冰,但是他對和白玉冰之間的事情一直不大願意提起來,之前對前妻的自殺也說得特別囫圇,有點遮遮掩掩的架勢,”顧小凡回憶起上午和施逸春打交道的情況,“而且他那種雖然沉痛但是又特別冷靜的表現,還有孫翠英提到的他不經常回家這件事,都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拋開道德層麵上的東西不評價的話,就像之前咱們處理的上一樁案子裏頭,那個毛德本也背著老婆在外麵勾搭別的女人,但是他從來沒想過真的要拋妻棄子的和彭善芳在一起,原因是他不過是一時風、流,根本就沒對彭善芳動過真感情。一樣的道理,施逸春既然願意為了白玉冰向前妻提出離婚,就說明白玉冰當時在他心目中還是有一定份量的,那為什麼之後感情反而變淡了呢?這和他遮掩不願意提前妻和前妻的死,有沒有什麼聯係呢?還有就是施向文提到的,白玉冰婚後經常去泡夜店,帶朋友回家,施逸春很反感,這可能也是其中原因。”
“那施向文呢?你們之前找過他了吧?”湯力問。
鍾翰點點頭:“找過了,白玉冰的死活對他而言根本不構成任何影響,之前走訪白玉冰生前的前同事也聽到了類似的說法,施向文對於父親外遇的事情,尤其外遇對象還是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性,非常不能接受,所以一直以來和白玉冰的關係都不太好,今天他本人雖然嘴上說著傻,但也可以很清楚的判斷出,對他母親的自殺,施向文是根本沒有釋懷過的。施向文是學化學專業的學生,這個專業在眼下的處境裏顯得有點敏感。另外,施向文名下有其他房產,但是他一直堅持隔一段時間就回一趟別墅這邊來小住一下,一邊說不喜歡做生意,不願意去和父親學做生意,一邊又怕白玉冰霸占家產,時不常的要回去家裏宣誓一下‘主權’,這本身就是一個很矛盾的性格表現。”
“也就是說,這對父子雖然動機不是很明顯,但是也都不能說完全不可能有作案動機,尤其那個施向文。”湯力聽完之後得出了結論。
顧小凡點點頭:“這兩個人還有一個共同點,都不用家裏麵的餐具。”
“這麼說也不確切,”鍾翰糾正了一點,“真正嚴格不用家裏麵餐具的人是施向文,雖然咱們是從孫翠英的女兒申秋那裏聽說的,但是孫翠英和施向文本人也都沒有否認過這件事,施向文每次回家都必須帶齊全套的水杯牙具,就連吃東西也隻吃外麵買回來的外賣,用一次性的餐具和一次性的筷子。相比之下施逸春隻是習慣隨身攜帶自己的保溫杯,用自己的杯子喝水,其他餐具照舊用家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