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都是我不好,不哭,不哭了!”
陸繹眼底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用手去擦她的眼淚,擦了好幾下,覺得麻煩,索性用唇去吻。
吻著吻著,唇就落到了她的唇上……
夜涼如水,星空如洗。
幹澀的寒風呼呼的吹著窗框,病房裏的溫度卻越來越高。
走廊遠處傳來護士輕輕的腳步聲,陸繹鬆開她,飛快的伸手把燈關上,蹲在了床邊上,手還悄悄握著她的。
慘白燈光穿過門縫,護士的腳步在門口停下,似乎是往裏麵看了一眼後,發現沒什麼異常,又繼續往前巡視。
“你怎麼回來的?”
黑暗中,赫瑞言低聲問。
她傷的是脾髒,不是腦子。剛剛那一連串的動作,足以證明他有事。
陸繹拿過椅子坐在她床頭,伸出手捧起她的臉,一雙眼睛深深地看著她。
“偷渡回來的,天一亮就得走。”
赫瑞言臉色一變,“你被限製出境了?”
“嗯!”
陸繹似乎不願意多說,在她唇上啄了下,“讓我看下傷口。”
“不要!”
“為什麼?”
“太醜!”
“再醜我都不嫌棄,乖!”
赫瑞言一顆心像浸泡在蜜糖罐子裏,就這麼笑了。
陸繹被她笑得眼眶都紅了。
在海上飄了那麼多小時,和那些渾身發著惡臭的人擠在一個艙門裏,三天三夜隻睡了七個小時,吃了兩頓飯……
這些,在看到她笑的瞬間,都值了。
怕她瞧出來,陸繹趕緊扭過頭,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了手電筒,輕輕掀起被子一角……
傷口包紮的好好的,隻能看到白色的紗布,陸繹想揭開那紗布,又怕她傷口感染了細菌,隻拿手在上麵反反複複的輕撫著。
撫夠了,關了手機,幫她蓋上被子,把椅子推開,索性在她床邊躺下,半個身子都在外麵,目光盯著赫瑞言。
赫瑞言覺得這男人的眼神實在太讓人淪陷了。
醒來的這段時間,等不到他消息,隻能想自己到底是怎麼愛上這家夥的。
說不清,道不明。
由無數個怦然心動的瞬間組成。
“回來是走的水路嗎?”
“嗯。”
赫瑞言的心,像被刀割過一樣疼--美國和中國隔著整整一個太平洋呢。
“幾個小時?”
“沒幾個小時。”
陸繹親親她的鼻頭,“好不容易見著了,不說那些沒用的,這幾天誰照顧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我爸、我媽、我姐夫,還有赫瑞文和他媳婦。”
赫瑞言把頭往他懷裏靠靠:“宋年夕和羅雪琪也天天來看我,湯湯水水的東西不斷,我看她們是嫉妒我瘦,所以想故意喂胖我。”
陸繹佯裝想了想,笑道:“這兩人居心叵測的很,你要小心。”
赫瑞言手背上還紮著針,不能亂動,隻好勾住他的小手指,“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還行,就是其中一個軟件的問題,國安局那邊也沒有確切的證據,隻是懷疑,實驗室的人都被保釋了,現在雙方都在舉證。”
陸繹抽出小手指,握住她手掌的前四指,“寶寶,哪天我破產了,你還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