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它,聽到它,觸碰它——使用它。
----------------------言先生和諭天明,就這樣按著文雅所指的道路開始向前行進。
他們都感覺得出,文雅的就在整層賣場的另外一頭,或者說是文雅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所在位置——整層樓都彌漫著陰氣的臭味,還有言咒師特有的特殊“氣味”,隻有同樣身為言咒師的人才能嗅出的“氣味”。
文雅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被找到,甚至希望言諭可以盡快找到她。文蠱生正囂張地傳遞著這樣的訊息。
言咒師們雖然都不是什麼熱血男兒,但如果同族的人遞上挑戰書,他們也不會閃躲。
更何況,言先生和諭天明本就不太喜歡這樣的“合作”,他們都更加喜歡獨自行動,也不想在對付文雅的同時還要擔心自己背後的另外一個人。
他們原本的目的就不同,一個是要救,一個是要搶。與其到了解決文雅之後再鬥個你死我活,倒不如就按著文雅的安排進行,看誰能先通過這道文雅所設的關卡,並且救下這位可人的公主。
言諭二人的性格雖然不同,不過在對於文雅處事風格的厭惡與權衡利弊的大致思路上,兩人還是有些不謀而合的。
其實說到底,比起文雅,他們更加害怕身為搭檔的對方,如果有理由分開的話,他們絕不會走到一起——這恐怕也是一般的夥伴絕對無法理解的關係。
因此,言先生晃悠著不緊不慢的步子穿行在西裝林立的男裝區,而諭天明則渾身不舒服地走進了兩旁陳設著女性內衣的女裝區。
他們開始麵對各自在這棟樓內的最後對手。
也是最可怕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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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使用言咒的時候,這些紙頭一定要到處亂飛的麼?”薑夜鶯皺著眉頭看著這些翩翩起舞的黃色紙片,抱怨道:“你不覺得它們會讓人看著眼暈麼?你在操縱我的時候就一直在看著這些東西?”
“習慣就好。”文雅的右手仍按在那張寫著隸書的“縱”字的黃紙(已變成了紅色)之上,血紅色的眼睛讓她的笑容誘惑中帶著一絲詭異:“我們文家的人都是勞碌命,不能像其他家族的人一樣有省力的方法,所以我們隻能用這種最原始的言咒使用方式來做事。”
“最……原始?”薑夜鶯喃喃著重複道:“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文雅又伸出左手抓住了一張紙,拋到了薑夜鶯的麵前:“你或許認為讓我說多一些話,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讓外麵的兩位將我的分身擊敗麼?”
“不,我隻是對你們這些怪物的生存方式感到好奇。”薑夜鶯邊接過紙邊笑道:“如果你真的會因此分神,你之前也不會和我說這麼多了不是麼?”
“很棒的回擊,難怪那家夥會喜歡你。”文雅笑著用左手指了指薑夜鶯手上的紙,問道:“看著紙上的字,你看到的是什麼?”
薑夜鶯依言打開了那張紙,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個草體行書的“力”字。
“力。”這是言先生在與薑夜鶯第一次相遇的時候,第一個所使用的言咒,也是薑夜鶯第一次見識到了不屬於她所生活的世界的力量。讀著眼前的字,薑夜鶯不經意地伸手去觸摸這個字的墨跡,思緒忽然有些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