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狗?”嶽平陽問道。
“也沒啥,正畫著,外邊跑來隻狗,在屋裏轉悠,怕打攪牛老興趣,我們也沒有驅趕!”一位局長答道。
嶽平陽頓時心裏有了底,看來這一切怪事同午持搞鬼有關係!於是一笑,“唉,依我說,這是好事!不是壞事!”
“噢!”牛元楨立刻就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瞅著嶽平陽,“小兄弟,你這個見解很有新意,跟我們說說!”
嶽平陽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道:“牛老先生的胃是不是不舒服?”
“正是正是!老胃病了。你是怎麼知道的?”牛元楨問道。
“以我的判斷,這裏正是一處風水寶地啊,利於牛老養身。你看啊,你畫了三隻牛,每一隻牛都是從腹部開始起火,對不對?這就暗示著,此處的暖氣可以攻治你的胃部寒涼。牛老姓牛,畫得也是牛,畫上的牛,代表的就是你啊!這豈不是好事?”
牛老覺得新鮮,憂慮之情掃了大半,竟然聽得上了癮,“對,有道理,小兄弟接著說!”
“至於畫筆直立,是因為與外邊的檜樹起了感應。文豪大家之筆,都美稱為如椽巨筆,而院中那三棵樹又是老樹,聚有靈氣,兩者交相感應,自然筆下就有了根了,這或許正應了入木三分的說法!”嶽平陽侃侃而談,一幫人都被說得眼睛放光!
“哎喲!那,我全身僵硬是怎麼回事啊?”牛元楨再度發問。
“這個好說,中醫上講,胃腑與脾藏,都屬於土。人既然應了木氣,自然就要帶動身體中的土氣,這正是恢複元氣的好時機啊!”嶽平陽娓娓道來,盡得說得妥貼周全。
周邊的人竟然都鼓起了掌,拍得牛先生疑雲盡散,滿麵生光,立刻打消了要走的念頭。
“這位禁兄弟,真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啊,如果你不嫌棄,我立刻再為你作張畫!”
嶽平陽還未開口,早有人接了腔,“哎呀,求之不得,來來來!”
嶽平陽沒想到這位牛先生如此性情,之所以不表態,主要是怕他執筆時再出意外,真要那樣的話,前邊的話都成了廢話。但既然人家說了,自己便不好拒絕,遂即點頭稱好。
“不瞞你說,我這人還是有一點自恃的,我為各類寺院、廟、觀寫字畫畫近千幅,從不收一分錢!來之前,我還答應為一家準備修繕的藥王殿畫像寫字,也是一樣,分文不取,而且——”他邊濡筆調墨邊說著。
“而且什麼?”嶽平陽一聽他說起了藥王祠,頓時來了精神,因為狐女妙靈正在督建各地的藥王廟,聽著很是親切。
“而且,這個之前,我還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九天仙女過來,要我為弘揚中醫盡力,這個夢啊,跟真的一樣。我醒了之後就發誓,不但要寫要畫,還要捐錢,盡大力幫助那些基層的赤腳醫生,鄉村醫生——”
又有拍馬屁的掌聲。嶽平陽也鼓起掌來,他不是為牛先生鼓掌,是為妙靈鼓掌。牛先生所說的九天仙女,一定是妙靈。
鼓掌畢,嶽平陽主動要求給牛先生搭脈,把脈之際,直接將靈氣輸入到了他的體內,攻治他的胃寒。
牛先生受了靈氣,連打了幾個嗝,不住的撫胸,很是清爽,揮毫潑墨不停點。畫完之後接著聊天,越聊越精神。說到盡興處,還讓嶽平陽寫兩筆。
嶽平陽並未推辭,寫了幾幅作品,這下子竟把牛先生看呆了,邊看邊叫好,而後又嚷著要給嶽平陽刻章。
嶽平陽不好推辭,隻好由著他刻。老先生選了石料,抄起刻刀,直接上石。
周圍一圈人都熬不過,一個勁地點頭。老先生揮了揮手,“各位領導,你們都休息吧,別陪著我了,我是個夜貓子,熬個三天兩宿不叫事,這裏有禁兄弟就成了——”
眾人一聽,如獲大赦,客氣幾句,紛紛散了。
半個小時左右,牛元楨已然將印章刻好,沾了印泥,蓋印一下。
印文為陰文,“評曰之印”古茂遒勁,神采飛揚。章料為上等的壽山石,價值不菲。就連印泥也不是油性的,紅中透紫,應該是民國時期的水性老印泥。
感動之中頗有不足,因為名字是假的。嶽平陽不住地點頭,“好印!”
牛元楨站起身來,親手倒了茶,端到嶽平陽麵前,又遞了一支煙,悠悠地抽了一口,“兄弟,不瞞你說,我來這啊,不是跟這幫官員位打哈哈的,另有所圖啊!”
“噢?”嶽平陽聽他說得神秘,發聲詢問。
“我來找一個人!”牛元楨深思一下,“他叫嶽平陽,也是位高人,不知道禁兄弟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