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灰燼墳場(1)(3 / 3)

光緒皇帝。

他穿著很久以前的衣服,皮膚不見血色,結著大辮子,最不可思議的是,他戴著眼鏡,這也能打?

光緒皇帝道:“劍不錯,內功有點奇特,一般爆發強的很少有人能像你挨這麼久,看你的手有過長期訓練,站立的姿勢有多年的經驗,隨時可以爆發。不過你來試試吧,三劍之內,你自知高下。”

龍天軒道:“我並非有過長期訓練,別人訓練的時候我都是真打。”

光緒皇帝一手按在劍上,劍鞘沒有任何光澤,是沒有打過的。一般打過的劍,劍柄上都能看見光澤,但是沒有。劍出鞘的時候,沒人看到。

因為在那一瞬間,龍天軒突然出手,兩人對穿而過。

人們甚至不知道光緒皇帝有沒有拔出過劍。

龍天軒抽劍回鞘,緩緩地說道:“怪不得你才來這麼久,就聽到你的了那麼多傳說,原來你真的。。。”

光緒皇帝道:“怪不得我才來這麼久,就聽到了你的那麼多傳說,在你出劍的那瞬間,你確實。。。”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誰贏了?

如果光緒皇帝贏了,那白狼就是獲勝行會,可以承攬蘭花巷的開圖,如果龍天軒贏了,那中華就是獲勝行會。

他倆沒說,也沒打完,也沒人認輸,也都活的好好的沒死,就離場了。

裁判說,剛才一戰,很明顯勝負已分,但是。

他也不知道誰贏了,算平手。

幾天以後,鐵匠鋪的牆上貼著東西:

血手榜:

第一名:龍天軒981

第一名:光緒皇帝981

第三名:玩玩就走977

第四名:梅四970

第五名:逍遙法外961

第六名:噬魂960

第六名:靈隱寺招和尚960

第八名:傾情一吻921

第九名:追殺土熊917

第十名:漠北狐狼916

金手榜:

第一名:笑十彡揮金如土

第二名:地之神一擲千金

第三名:湖一擲千金

第四名:警察吸毒一擲千金

第五名:弓雖女幹一擲千金

第六名:魔法無極一擲千金

第七名:記得我千萬富豪

第八名:本會倉庫千萬富豪

第九名:義薄雲天千萬富豪

第十名:情人島菲菲千萬富豪

殺手榜:

第一名:噬魂91

第二名:包場不走殺47

第三名:酸酸甜甜27

沒有答案。大家心裏都在問的那個問題,沒有答案。現在比賽已經結束,榜已出,但是沒有人說哪個是蘭花巷的開圖行會。

接下來的幾天內,沒有任何人在鐵匠鋪張貼任何通知,開圖的事情彷佛就要不了了之。

我去墳場轉了一圈,一切已經恢複如初,原先移到墳一的土堆回到了墳二,樹林不在整齊,也看不到大批的動物。

現在正是人多的時候,墳堆之間不時有光影閃爍,紅黃色的光是圖騰到帝王的武器,這個範圍內的武器占了絕大多數。越低級越發紅,越高級越發黃,帝王武器是標準的金黃色,到惡魔就略帶一點詭異的藍色。

墳堆的上麵插著劍鞘之類,上麵一般寫著“包場不走殺”、“讓”、“警告:死開”、“給爹滾”、“槍材幹你媽”,諸如此類。

在桃花巷這麼個大家都沒什麼親朋好友的地方,人們都不藏著掖著,而是說著最真實的語言。

我在墳二轉來轉去,尋找搬磚的空地。如果某個墳堆的上麵不時冒出藍色光點,那是帶天堂武器的人在那搬磚,千萬別惹。凡是武器到天堂的人,即使武藝平平也必定大有來頭,比如有個厲害的師父,或者“上麵有人”,諸如此類。

我在墳二轉來轉去,尋找搬磚的空地。看來確實需要開新圖了,人多的時候,真的是非常無奈。明明是他不講理,可他偏偏比你厲害,武器還比你好。我在短短一小時內已被人偷襲三次,受點傷我能忍,不痛快的是那人打了你總要扔下幾句話,最最最最經典的莫過於兩個字加一個歎號:垃圾!

問:什麼是垃圾?

答:打不過我的是垃圾!打過我的是垃圾!罵我的是垃圾!罵不過我的是垃圾!武器不好的是垃圾!武器太好的是垃圾!偷襲我的是垃圾!被我偷襲的是垃圾!

說明:以上為不完全舉例,垃圾這詞應用廣泛,凡是我看不慣的都他媽垃圾!

墳二沒有地方,我轉到了墳一。墳一也差不多,不一樣的是一個墳堆的背麵有許多的藍色光點,看起來至少有兩個帶天堂武器的人,而這個墳堆的上麵僅僅插著劍鞘,沒有寫任何包場或者問候誰家祖宗的話。

我走到近處,有個人正好要走,看見我過來便道:“你來這刷吧。”

“刷不了,剛被打。”

“噢?那你跟我來,會裏給你拿點藥。”

他說“會裏”,我認得沒走的那個人是中華商會偉大星爺,這個不認識的難道也是,那我不就可以趁機問問新圖的事。

“你叫什麼?”

“碸神。你叫什麼?”

“巫之星。那個,開圖的事有消息嗎?”

“叫你來就是這個意思。隻要你肯幫我做點事,開圖的時候我帶你刷四材。”

“哪個行會開圖?”

“我們就要有開圖資格了,你知道給上麵送什麼嗎?一把短劍,價值為我這輩子的生活費。”

“什麼時候開工?”

“快了,幫我點忙,想要什麼東西都可以跟我說。”

“我想進中華。”

“成交。等下我踢個人加你。”

碸神讓我幫忙,隻因現在還沒人知道我已是擁有中華商會黨籍的人。這點我倒能理解。不能理解的是,碸神讓我將一隻短劍轉交鷹羽霞。這隻短劍比普通的劍厚重許多,僅僅打到圖騰,看不出任何出眾的地方。

見到鷹羽霞的時候,他告訴我,這隻短劍價值一個普通人一輩子能掙到的所有錢,從小時候拿到的壓歲錢到死後留下的遺產通通包括,還可以算上撿到錢包或者別人請客省下的錢。

“圖騰這麼值錢?”

“錯,這把短劍不是因為打到了圖騰所以值錢,而是因為沒打過就在圖騰,打一次就能到屠龍或帝王,知道什麼意思嗎?”

“我擦,那不是很輕鬆就能上史詩!送了短劍然後呢?”

鷹羽霞道,“不著急,你很快就會聽到消息。”

我就帶著這樣的消息回到了學校。

對於我來說,上課還罷,如果不上課,我很難知道今天是星期幾,至於幾號就想都別想,在我那個年代記錯個月份都不算什麼事。在簽字的時候我常常需要較長時間的思考才知道今年是07年還是08年還是什麼年。

看到環宇樓門上貼著今天放的各種電影,我知道今天是周五或者周六。

可惜我不能預測未來,如果我能。我便可以看到現在的自己,我在敲下這幾個字的時候,是多麼懷念那一個個黑暗的小屋。

沒有老師和作業,沒有燈,沒有PPT,沒有逼迫,完全自願地聚集在這裏。前麵的女生坐在男生的大腿上,左邊的女生很乖,男朋友僅僅把手機給她玩,她就乖乖的在那不吵不鬧,任憑那男的放聲淫笑或者把手伸裏麵。

這個時候我可以稍微意識到我可能跟很多人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基友,在別人度過一部電影的美好時光的時候我隻能盯著《泰坦尼克號》裏女主角的**進行無盡的意淫。

如果我能預測未來,我便可以知道,在大家眼中,我確是一個神經兮兮的異類,可以看到人家問我:

“找工作?”

“不找工作。”

“考研?”

“不想考研。”

“公務員?”

“沒意思。”

“我操那你想幹嗎???!!!!!!!!!!!!!!!!!!!!!!!!!!!!”

曾經不理解,現在我很理解,大家之所以問最後一個問題,是因為在他們眼中,世界上的六十億人口隻有三種選擇,也就是二十億人找上班,二十億人念書,還有二十億人當官。

現在想起那年期末考試的時候,我才知道當時自己還是那麼的純潔,我會擔心考不好,考完最後一門會感覺今天大氣的壓強陡然減少了一半以上。

在我記憶中最輕鬆的時刻,並不是無事可做的時候,而一定是考完最後一門試的時候。

也許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用當時的眼光看來,我真的是太純潔了。我會擔心考試,會害怕老師提問。如果放在現在,他媽的愛考不考,愛過不過。以前在學生會的時候,我拚命擔心工作沒幹好,給人印象不好,如果放在現在,他媽的爺不管,愛咋咋地。誰他媽怕開除,要開快點,現在就開。

現在我能分清當時是零八年,可以說是因為奧運會,實際上也不太是。我能記得當年奧運,完全是因為那會桃花巷搞活動,猜中中國隊哪天拿幾塊什麼牌,就給什麼樣道具獎勵。

銅牌的作用為,雞血,在桃花巷戴上銅牌,可以把平時打不過的人攆的雞飛狗跳,打不過丫也惡心死丫。銀牌的作用為,高純度雞血,要是戴上銀牌,那真是咬住不鬆口,打死了我也擺脫不了我。

金牌就不用我說了,我猜中過一次,得到過一次金牌,效果持續不到五個鍾頭,我戴著金牌在桃花巷中高手出沒的峭壁石階地帶搬了一晚上磚,鬼哭狼嚎,無人敢近,隻不過由於有些附加性精神問題,搬到的磚都被別人撿了。

這就是暑假,感覺有點愧對祖國,現在也不知道那年奧運得了幾塊金牌,隻是隱約記得劉翔乘錯地鐵了沒趕上比賽,讓舒馬赫撿了個射擊冠軍,不過我對燈發誓開幕式我絕對看了,還改編成了電影。

兩個月是暑假,隻有這麼點記憶,有些寒磣,不過我還記得我回家了,不知道為什麼事在榆次住了一星期。我隻能想起我在榆次去過的那家網吧,玩了個遊戲沒通關,我現在還時時記著什麼時刻去接著打通關。

到了新的學期是大家血脈噴張的時刻,這時我終於擺脫了大一的帽子,還可以接受一個誘人的任務:接新生。

想想去年接我的那個學姐,他媽的現在已經不知道跟哪個男的幹了,隨時想起來都心痛。那個學姐真是非常非常的sweet。

世界上有這麼一種女生,也不用化妝也不用護膚品也不用抹什麼,拿水洗把臉就能讓人硬,學姐就是那樣的人,她是我在大學裏認識的第一個女人,我至今不知道她叫啥。

我們在校門外麵轉悠,等待著遠方駛來的校車。

在我的瘋狂想象中,我彷佛看到一個個皮膚又好又溫柔的妹妹在擁擠的行李中慢慢地踩上校車,到了學校被我帶著到處轉悠,我以有事隨時找我幫忙為由留了個電話,一個月就一起吃飯。。。

實際的情況是,我接的幾個都不太令我眼前一亮,我幾乎是一邊看手機一邊幫忙拖行李,毫無熱情。

到新生接完的時候,大家各自走散,我碰到一個沒趕上校車自己找來學校的(佩服!),她爹媽也沒在,我就帶著她轉了一圈。

她還行,挺長臉,皮膚是很好,臉很白淨。就是臉上沒表情,你跟她說話的時候隻能看到他嘴在動,臉上什麼都沒有,倒是兩隻眼睛忽閃忽閃的很動人。

我對她沒有太多感覺,到最後手續辦完了禮貌性地問了一句才知道也是我們外國語學院的,名叫楊歡,她主動要的我手機。Bytheway,我沒要她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