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跟你田大叔一說,你田大叔先是說這種事還是不張揚為好,姑娘大了,傳出去,以後找婆家就難找。他說你馬上要上學,要是傳到學校,弄不好學校都不收你。你爸爸是個倔強貨,他說抓不住那個王八蛋,他就誓不為人。你田大叔知道他的秉性,拗不過他,隻好答應報案。他讓你爸爸保護好現場,今一大早,他就和你爸爸一塊就去派出所報了案。你爸爸是村主任,有啥事老愛找你田大叔商量。你田大叔知道後非常氣憤,說非抓住凶手不可,他一直陪著高所長。哎———,她媽長歎一聲,沒了言語。
麗娜癡癡地瞅著牆壁,臉上如同一張白紙,沒有任何表情。
你家的菜刀把上為什麼要纏上布條?
我家的菜刀把木片爛了,不用布條纏硌手的很。
你看,這是你家的菜刀嗎?
“噝———噝———”,“哎呀———”,三炳緊緊壓著肚子,腰弓得像隻蝦米一樣向前挪了幾步,眼睛盯著高所長手裏的菜刀說:是、是我家的。
你昨天晚上拿這菜刀幹啥事了?
啥也沒幹。
真的?高所長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我說的句句是實話。三炳用髒兮兮的衣袖在臉上蹭了一把汗,顯得有點緊張。
狗屁實話!高所長把桌子一拍,霍地站起來,你他媽的背著牛頭不認帳,你的菜刀咋會跑到麗娜的房子裏去,啊?
我……我……,我沒去麗娜的房子。高所長的吼叫駭得三炳猛一顫,兩腿下意識地往懷裏收了收。
麗娜長得俊不俊?你說。田支書和藹地問。
說!高所長把手槍拿起又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俊,她一生下來就……就是一個美人胚子。三炳定定地瞅在地上,不敢抬頭。
你是不是看上麗娜了?田支書又問道。
她是村主任的姑娘,我不敢正眼看,隻是偷偷地遠看。三柄仍然盯著地上。
你癩蛤蟆吃不上天鵝肉,所以就趁天黑強奸麗娜,對不對?高所長連續拍了兩下桌子。“嗚———嗚———”,想著那心悸的一幕,麗娜又痛哭起來。
娜娜,你咋不聽媽勸呢?女人早晚都要經過那麼一回,雖然那個挨刀的不是你的心上人,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它不象媽拿扇子,從堂屋裏拿到你的房間,又可原樣放回去,你這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你是有文化的人,何必再尋煩惱呢?不要自己和自己過意不去,你就把它忘了吧。你田大叔和高所長們正在審案子,他們會為你報仇的,凶手會遭報應的。你哭,媽的心裏像針紮一樣難受。別哭了,啊?她媽的眼睛裏噙著淚水。
麗娜的哭聲逐漸小了。
我……我……沒有槍,真的,我沒有槍。不信,你們去我家裏搜。三炳急忙辯解。
你他媽的,少跟老子裝瘋賣傻。我還不知道你有沒有槍。那你說,你是咋奸麗娜的?快說!
三炳膽怯的目光快速地瞟了高所長一眼,又耷下頭說:我對麗娜是很慳,不是我舍不得,我家裏實在太窮。
“嘻———”,記錄員小董噗嗤一笑,他不懂強奸是啥意思,田書記,你給他解釋一下。
三炳,強奸就象公牛強行趴在母牛的身上幹那事,就好比,你昨晚到麗娜的房子和麗娜也幹那事。田支書邊說邊做了一個摟抱動作。
我曉得了。我沒有抱過麗娜。三炳的聲音蚊子一樣嗡叫。
站起來!高所長咆哮著。
三炳又一顫,立馬從地上彈起來,還沒站穩腳根,高所長就已經跨了過去,掄起手掌摔了三炳兩個嘴巴子,三炳的嘴角霎時淌出血來,你他媽的不吃敬酒吃罰酒。高所長氣乎乎地說。
三炳象老鼠見了貓一樣,退避到牆角,身體瑟縮著。
高所長,您過來坐,要收拾他我叫人收拾,免得髒了您的手。田支書討好地對高所長說。
你昨晚上抱過麗娜沒有?高所長回到座位,嚷道。
抱過,親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