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淼淼見他遲遲不說話。
“喂？說你呢！你恐怕忘了我是誰，但你還記得嗎？四年前，你害死了一個女孩，你還記得她是怎麼死的嗎？”
餘淼淼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那段回憶，是她和姐姐的惡夢……
張雨澤嘴角冷笑：“你說什麼？被我害死的女孩？太多了，我怎麼記得住呢？哈哈哈……”
原來這個惡魔什麼都記不住？他怎麼可以？他就不覺得愧疚死去的人嗎？他的良心不會痛嗎？
“是，你記不住，像你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記住呢？你根本不懂這世界有多少人因為親人的失去痛苦的活著！你什麼也不懂……不懂！”
她此刻真的想親手殺了他！
早已淚流滿麵，怎麼辦呢？姐姐！害死你的人，你看到了嗎？
“張雨澤，我不管你是不是因為愧疚把自己的眼睛捐了，要我說，你這樣的人，就該把心髒也捐了！因為你這樣的人，根本連心都沒有，怎麼還配擁有它呢？你就該換一顆畜牲的心！”
換一顆畜牲的心？嗬嗬……這個主意不錯！
“我會考慮的，麻煩你回去對那個人說一聲……”說什麼呢？他還有什麼臉麵和她對話？
“算了，不用說了，你走吧，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什麼？他是真的瘋了嗎？擦掉眼淚，“你說的那個人是趙優璿嗎？”
是啊！她現在是趙優璿……
張雨澤點了點頭，又縮回到牆角去了，仿佛一副軀殼。
餘淼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房間裏出來的，她隻知道，她似乎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雨涵？他口裏的雨涵？不是早就失蹤了嗎？十年前就聽說已經失蹤了呀！
怎麼又變成了趙優璿？
好亂啊！算了，不關自己的事，不想清楚也罷。
看到她出來，柳駱急忙：“怎麼樣？你還好吧？沒把他給剝皮了吧？”
餘淼淼嘴角一扯，她有這麼壞的嗎？
“走吧，罪有應得吧。”
過了許久，門再次被推開了，院長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
“怎麼，這次又要怎麼折磨自己了？”
上次他自己提出要捐了自己的眼睛，他還以為他瘋了呢！
這才過了多久，又要幹嘛了？
張雨澤苦笑：“給我換一顆狼心吧，不都說狼心狗肺嗎？狼心，應該挺適合我的。”
院長皺眉，這人怎麼這麼麻煩？狼心？他以為換一顆心那麼容易啊？
“給我好好待著，你說說你，你又何必呢？上次你說要捐了眼睛，說是想試一試她當初的疼痛，這次呢？這次又為了什麼？”
是啊！他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他也不想活了？
可是，這怎麼行呢？她不都說了要他一直懺悔嗎？沒有她的允許，他怎敢先死了？
就算贖罪，他也會讓她知道，他一直在贖罪……
不能這樣嗎？他要活著，活著，每天痛苦的活著，贖罪……
院長沒想到，他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唉，這就是一步錯步步錯啊！
他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他的父母就沒有責任嗎？那個從送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的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