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塵屏住呼吸,勉力的維持著‘金鍾罩’的強度,以不至於使其爆破,瞥了瞥眼角,若有所思的在心中暗道,“這樣下去的話,必輸無疑,但凡是固定的招數,理應也有著釋放的時間,眼下也隻能是、但願可以堅持到這一招的結束罷!”
眼下這緊要時刻,葉落塵是打算堅持到底、和敵手耗到底,但葉落塵卻是嚴重的低估了這空氣流逝的速度,不出一支煙的功夫,四周的空氣競是不足以維持一個人呼吸的度了,由此可見,離葉落塵敗下陣來,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呼、呼,呼。”
葉落塵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不由自主的從額頭上滑落而下,此時此刻若是還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葉落塵定會缺氧而亡。情急之下,葉落塵也顧不到這許多了,劍身一豎,徒然間,徑往前衝而去,彌漫在周身的土係黑氣、形成了更為堅固的‘金鍾罩’。
葉落塵趁熱打鐵,步不停歇,劍鋒直指那道‘大力金剛指’、反迎而上。瞬息,傳來了一道異常幹脆的‘啪’聲,分明就是隻有在支離破碎之後、才會有的聲音。
原來,在這一接觸之間,葉落塵的護體神功‘金鍾罩’已是先行一步的破碎,在護體屏障破碎後,葉落塵的劍芒直指‘金剛大力指’,並不可一世的將其擊得支離破碎。在這各有損失的前提之下,葉落塵無疑是占足了便宜,隻是相對而言、葉落塵完全隻是起到了自保的作用,對那黑魁卻是毫發無損。
葉落塵腳下一頓,同是喘著粗氣,手中火煞劍已是拿握不住,跌落在了地下,這一擊似是魚死網破的攻擊、卻也僅僅隻是起到了化險為夷的作用。葉落塵心思湧動,自知絕不會是這人的對手,內心一番躁動、出聲道,“今日我已必死與你之手,但在臨死之前,小子尚有一事相求,切莫拒絕才好!”
黑魁不以為意的輕笑了笑,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又何需要答應?”
葉落塵不以為然,自顧自的出聲道,“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和其他人並無牽連。”眼角瞥了瞥一旁的付雪兒,示意道,“但,請你放過那無辜之人。”
黑魁的身軀明顯一怔,隨即是捧腹‘哈哈’大笑,好半晌、才是嬉笑著出聲道,“臭小子,你是來搞笑的嗎?自己都已是將死之人,卻還在為他人求饒?”
葉落塵吃力的拿起地上的劍,豪言壯語的道,“前輩既然不肯饒過她,那麼我也隻能是奮力一戰了,請出招罷!”
“好小子,那便來罷!”
黑魁一聲長嘯,陡然間‘撲哧,撲哧。’的扇動著雙手,頓時,狂風大作、陰氣逼人、陽氣卻又彌漫不止,竟是高深莫測的陰陽結合之法,黑魁稱其名為‘陰陽龍爪手’。這‘龍爪手’本是少林外家剛猛的路子、純陽路子,怎麼也不至於會落得個陰氣逼人的地步,但是由黑魁體中演化而來的卻是變成了陰陽各摻一半的境況,這一變化、實是大出意料。
葉落塵在全力一擊的打碎‘大力金剛指’時,已是將體中所有的火係氣息、土係氣息,用得是幹幹淨淨,此時已是疲憊不堪,絲毫氣息也是提將不起來,眼下麵臨這如此犀利的一擊,葉落塵已是力不從心。
眼見黑魁已是欺身而上,葉落塵奮力的提著火煞劍,全然是憑著本能的反應做著應付。‘噌’的一聲輕響,黑魁的第一抓已是落在了葉落塵的劍上,僅僅隻是那一股回蕩之力,已是逼得葉落塵倒退數步,忍不住內心的激蕩,‘噗哧’一聲,鮮血如柱,倒傾而出,腳下全無支撐點、‘撲通’一聲,狼狽的倒在了地下,半天也沒有緩過勁。
“‘龍爪手’本有著三十幾式,方是龍爪手的全部,但老夫也不宵占你這等便宜,一式便是一招,這是第二招。容我勸你一句話,你若是肯跪下來向我求饒,老夫便繞你一命!”黑魁自居年邁,一口一個老夫的說得也是毫不含糊,在那一擊得手之後,倒也不乘勢追擊,而是擺起了老夫的架子。
葉落塵一口氣提不起來,頭腦也是暈暈乎乎、隨時都有著暈厥過去的可能。在這強敵入境之時,葉落塵卻全無了戰鬥的欲望,隻是遙望著天際,心中黯然神傷的歎息道,“孩兒死不足惜,隻是沒能親手解救出父母,實是第一大不孝。一日為師,終生為師。藍旗待我雖是主仆之禮,但孩子心中何有以主撲之禮而自居?可惜,可惜藍旗大哥心中未了之事,孩兒卻不能鼎力相助,此是第二不孝。若有來世,孩兒定當全力以報、此生恩情。”
在這絕望的關頭,葉落塵已是對生的希望,全然沒有了絲毫的奢望,心下一片黯然,但在轉目相視黑魁之時,全無懼色,聲色俱厲的言道,“死欲有所何謂?隻是可惜沒能將你這等人打下十八層地獄,豈不是太遺憾?”葉落塵的這一句話包含了奪去其父母的惡人,以及這藍旗的敵手黑魁等人,將這幹人等不除去,就是一大遺憾。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亢不卑的話語,從葉落塵的口中傳了出來。
“嗯?”
這一次,反倒是黑魁在心中暗生躊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