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在教室外麵,就聽到了蘇靜魔性的笑聲,立馬丟了凳子,也跟了上去。
剛到教室門口,隻見程安正半笑不笑地坐在課桌上,故作輕鬆地和身邊的同學搭話,雙手卻尷尬地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那麼精致的一張臉,笑得比哭還難看。
有意思。
蘇靜正在鬱悶頭上,一看苗頭不對就要上去捉弄一下他。我看出了她的心思,急忙拉住她的手,壓低聲音,說:“小靜,你初來乍到,還是不要招惹是非比較好,我們還是去搬課桌吧。”
蘇靜推開我的手,回答道:“拜托,林小姐,現在是法製社會好不好,社會主義的光芒照耀著整個新中國。我又不是去坑蒙拐騙,你緊張什麼?”見我還是一副死不放手的樣子,一臉哀求,蘇靜終於歎了口氣,然後趁我不注意,一把推開我,說:“放心,姐姐對你的程安不感興趣,但是醜媳婦總得見公婆不是,我得把把關,今天是個大好機會,你丫的還沒嫁呢,別急著給姐姐我胳膊肘往外拐。”
當我還停在原地仔細品讀蘇靜剛剛的那番話的時候,她已經快步走到了程安的麵前,伸出了右手,說道:“程安是吧?你好你好,久仰久仰,敝人很榮幸和您成為校友,姓蘇,單名一個靜字。”
程安隻好從桌子上下來,回敬了她一個微笑,然後也禮貌地伸出右手準備握手,蘇靜卻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指了指門外,說:“那是我的桌子,大家以後就是同班同學了,多多關照哦。”程安尷尬地收回自己的手,點了點頭,問她需不需要幫忙,蘇靜點了點頭,他就走了出去。等到他回來的時候,蘇靜已經把他的課桌全方位無死角巡視了一邊,這個過程肯定十分酸爽,因為她一直笑的很鬼魅。
我正想走過去,程安就抱著課桌走進來了,幹幹淨淨的額頭上因為負重小跑的原因,滲出了些許晶瑩汗珠。
我鬼使神差地掏出了書包裏的紙巾,還沒來得及伸出魔爪,蘇靜就一把衝過來拉著我的手,眼神之間,意味深長:“你的程安還真有意思,好好珍惜。”我剛想說程安不是我的,她就一溜煙地沒影了。
下午是第一次月考的總結大會,蘇靜把凳子放在正中心,最佳視覺角度。
我不太想坐那麼靠前,這樣的會從小開到大,可是我坳不過蘇靜。
她把我的凳子和她的拚在一起,書本舉過頭頂,擋住火熱的陽光,然後輕輕敲了下我的肩膀,說:“我先睡會,等會第六個學生代表發言的時候記得叫醒我,否則咱們就友盡,不,是你和程安就緣盡了。”我正拿著小本子寫寫畫畫,蘇靜瞄了一眼就睡去了。
我點點頭,若有所思,就搖了搖歪在我肩膀上的蘇靜:“為什麼是第六個?”可是蘇靜已經在夢鄉了,這孩子心真大,這樣都能睡著。
上了一上午的課,大家都有些疲倦,大部分人還沉浸在午睡美夢之中無法自撥,微風輕輕一吹,就好像有無數個聲音在耳邊輕聲細語:“睡吧睡吧。”初秋的陽光曬在身上,懶洋洋的。領導還在上麵感謝黨和領導,感謝各大TV的時候,台下的莘莘學子已經神遊海外。
大約過了40分鍾,台下突然一片躁動,所有人都興奮異常,目光凝聚同一個焦點——主席台。
我用雙手捂住蘇靜的耳朵,但她還是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問我:“這是第幾個?”我數了數本子上的計數,假裝一本正經地瞎掰:“嗯,最後一個。”
“什麼?!最後一個!林小糖,我恨你!”一聲淒慘的尖叫劃過天際,蘇靜做了個開跑的姿勢,我看了她一眼,想把她按下來,剛想解釋一下我隻是刻意挑逗了她一下,不用著急,她就自己凝固了,因為第六位同學在萬眾矚目之下緩緩走上台了。
蘇靜雙目泛光,整個人都定住了。
如果說程安是個鄰家大哥哥,那麼眼前這位就是寶哥哥,不,他長得像寶哥哥,天底下竟然有比女生還好看的男生,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讓人忍不住有上前掐一掐的衝動。
但是,以我對蘇靜的了解,她那丫絕不僅僅因為這個喜歡他的,她不隻是個膚淺的顏控。不過我倒是終於明白蘇靜她為什麼非要來我們班上了不可了,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害的我當初還感動的死去活來,為她打了一個月的飯。
第六位同學代表,莫離,這貨是我們班的,隻是我之前從來都沒有過於留意,此刻台上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更有魅力,往上麵一站,就是他的主場,你的視線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不過,蘇靜怎麼知道第六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