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碗抬了下臉,裴清郴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從今以後,你我就是夫妻了,我喊你小碗,碗碗,你喊我清郴也好,其它的也好。現在喊個試試。”
紅燭映照,聶小碗心道這人太霸道了,除了清郴,其他得都可以吧,她遂遲疑:“……那喊叔叔?”
裴清郴確然比她大,但萬萬沒到能應叔的年紀,所以他冷了臉,“我不介意你喊我裴哥哥。”
聶小碗:“……”
還沒先開口,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她被折騰了一天,自然餓了,從被子裏抓出了一把花生桂圓等喜果。
“你要吃麼?”她挪挪屁股,裴清郴隨即坐在了她身邊,搖了搖頭,“你吃吧。”
前麵的桌子上還有食物,聶小碗吃膩了喜果,又吃了點食物,這才覺著不餓了。
重新坐回床上,裴清郴還未容她緩神,直接講她抱到了床裏麵,“小碗,該睡覺了。”
一聽著幾個字,聶小碗就受驚似的躥了起來,忙用被子裹住自己,“你,你能不能別碰我啊?”
裴清郴懵了下:“……”
他緩緩問:“你再說一遍。”
聶小碗又重複了一遍,“你能不能別碰我啊?”
真……稀罕!
裴清郴笑了一聲,後又端正臉色無比認真的說,“小碗,我娶你,然後睡你,天經地義。”
聶小碗:“……”
她竟無話可說。
可這些話再怎麼有道理,她還是覺著有點怕,她遂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說,“紅曳姐說,第一次會。很疼,我怕它疼。”
看來,女漢子也有脆弱的時候,裴清郴想了想,說,“她是騙你的。”
“咦?真的麼?!”聶小碗驚異,他的意思是不疼?!
“嗯,不隻你疼。”裴清郴篤定地點了點頭,“我也會疼。”
聶小碗:“……”
最終,兩人還是沒有洞房,翌日一早醒來,她正抱著被子好好的,而裴清郴已經被她擠到了床梆上。
她慚愧,“對不起。”
裴清郴翻個身,坐了起來,“無礙。”他指了指被子,“該掀被子起床了。”
聶小碗利索地滾了起來,正欲喊門外的丫鬟進來伺候,裴清郴卻在此時道:“莫喊人了,今天你來照顧我起床,好麼?”
不,不好。聶小碗臉色一變,實際上她以前並未做過這活,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特別是麵對裴清郴灼灼的視線,她手抖。
如果讓別人瞧見她這副模樣,估計會無比震驚吧,女漢子害怕了?!太不容易了!
等了一會兒,聶小碗毫無動靜,裴清郴歎口氣,自己先披了件衣服,抬了下頭:“小碗,看著我。”
聶小碗坦蕩地與他對視,未幾,裴清郴說,“你既然成了我裴清郴的妻子,那有些事情是你必須要學會的,比如穿衣服這一項,你必須過關。”
隨後他就喊了丫鬟進來,在丫鬟給他穿衣服時聶小碗仔細觀察了一番,心裏有了樣子。
洗漱後,兩人去飯廳吃飯,聶小碗邁著大步子前進,裴清郴故意落她兩步,走了一會兒,他喊:“小碗,停下。”
聶小碗不明所以停了下來,回頭瞅他,“怎麼了?”
裴清郴麵色不怎麼冷了,他隻說,“你轉過身來。”
聶小碗依言轉過身,兩人麵對麵。裴清郴盯著她:“小碗,路不是你那樣子走。”
聶小碗:“……”
繼穿衣服後,現在到了如何走路了麼!她猶自憤怒著,裴清郴瞧見她眼中的熊熊烈火,也不安慰兩句,徑自道:“步子小點。”
良久,聶小碗秉著成親第一天,不能發火,不能打架的理由,示弱地胡亂向前走了兩步。
結果裴清郴很不滿意,“步子太大,你兩腿都要叉得不認識彼此了。”
聶小碗:“……”
裴清郴緩緩說著他的理由,“小碗,我呢,暫時不要求你當賢妻什麼的,但是,既然你成了我的人,那多少得有點我喜歡的樣子。”
很久之後,兩人在絡合鎮重逢,就此定居,他已經不叫裴清郴了,他做回了柳現年,聶小碗與他說起這段日子,“我總覺著你那時不喜歡我,你說過,你要我變成你喜歡的模樣。”
柳現年在太陽底下坐著,他眯著眼笑,“在遇著你之前,我並不知我喜歡什麼樣的。你便是我喜歡的樣子。”
聶小碗:“……那你為什麼要那樣要求我?”
柳現年摸了摸她的發,湊上來親吻她的眼睛,“也許是覺著過得無聊吧。”
聶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