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得知聶小碗病了,慌地來瞧她,結果瞧完回去就和二袁說:“太後鐵定得了抑鬱症。”
二袁納悶:“何以見得?”
團團嫌棄地白了他一眼,“太後如此多愁善感又是個富貴閑人,不得這病得什麼?”
二袁:“……你的意思是太後的病是因為閑的?”
團團覺著他這話不太好聽,遂否認:“……也不是。”
合著全是廢話,二袁不想搭理她了,正要轉身走人,團團不敢開玩笑了,扯著他袖子解釋:“太後這病雖說不是閑的,但心情好了絕逼是治病良藥,不如我們帶她出宮溜溜?”
二袁一手圈住她拽自己衣服的五指,一手指了指她,“你?”再指指自己,“和我?”嗬地一聲,“帶一朝太後出宮溜溜,多大臉啊?”
團團嘟嘴反駁:“就算我們帶不動,那也讓皇上跟柳相帶她去啊,我看太後再悶在殿裏這病是好不了。”
二袁沉思了一會兒,覺著也有道理,轉頭與柳相建議了一下。柳相也是有心之人,回頭就與小皇帝商量,小皇帝自然點頭同意。
當時小世子也在,便插了一腳,說自己也好久沒出宮了,不如同他們一起去外麵溜達溜達,二人同意。
聶小碗聽說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她巴不得出去呢,再說憋宮裏這麼長時間,她都快生黴了。
幾人一說定,便很快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遊玩,目的定在了京裏的小麓寺。不算遠,景色又好,關鍵是此時正值春季,天暖氣清,惠風和暢,特別美好。
幾個人趕了兩輛馬車,聶小碗與柳相坐一輛,小皇帝與小世子坐另一輛。原本小皇帝要擠在聶小碗所坐的馬車內,柳相心塞,臨走前對他千哄萬騙,還是將他弄到了另一輛馬車上。
聶小碗對此不太在意。她病得也有一個月了,禦醫開的藥大多是寧神的,至於其他的藥,她可不敢亂吃。
柳相瞅了她幾眼臉色,發現還好,便蹲在了她邊兒,“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聶小碗低眼瞥他。他笑,“以前啊,也有個女孩子的模樣,能鬧騰,我再怎麼罰你,過了一會兒還能笑嗬嗬湊上來。”
簡單的說,以前的她就是個傻白甜唄。聶小碗很慶幸自己現在成了這模樣,“要是還照以前,我就算有再多的命也不夠自己作死的。”
“不錯,很有自知之明。”柳相稱讚,又有點惋惜:“不過,那時候遠遠比現在可愛啊。”
這話聶小碗當沒聽見,過了半響,才知道踢他一腳,“所以才被你騙得這麼慘啊。”
柳相也不是一二十歲的小年輕了,許是沒能及時躲過去,聶小碗這一腳實實在在地戳到了他心窩上。聶小碗眼神一慌,他卻隻悶哼一聲,又笑了起來,“你現在照樣被我騙。”
捉住她的腳不放,他細心地理了理她的裙角,仰頭問,“決定了麼?”
聶小碗笑了笑,笑容擱在病態的臉上不怎麼好看,“還用得著決定麼?事成之後,我出宮,你親口答應的。”
柳相沒什麼反應,聶小碗想從他掌中抽出自己的腳,他這才動了動,不想握得更緊了。他點頭,“嗯,是我答應的,我答應的。”
車廂裏沉默下來。半個時辰後,聶小碗恨自己出門沒看黃曆。
實則幾人未到時,小麓寺這一帶的地痞流氓山賊就開始混戰了,等他們一到,混戰已經發展到了打劫,於是柳相這一行人不幸了。
饒是及時出動了樵墨帶領的暗衛,小皇帝還未為此受傷了,至於小世子……
小皇帝是這樣說的,“他為了救我,被山賊擄走了。”
聶小碗:“……”
柳相則很淡定:“無礙,許是被截去西南了。”
不說高興而去,但也算心塞而歸了,聶小碗回宮後就一直躺在姣陽殿裏不出去,徹底坐實了宮裏宮外說她病入膏肓的傳言。
更有坊間傳言,柳相重情,不顧自己身份,日日去姣陽殿看太後,小皇帝很孝順,天天記掛著太後的病,兩人無心朝政,很是對不起黎民百姓啊!而太後簡直就是禍國!!
傳言從坊間流到宮裏,聶小碗從文頤嘴裏聽說,有一瞬間的怔腫,“原來我也是禍國的人了。”隨後怒罵,“西南那邊太不要臉了,都把朱迦還給他們了,他們還如此造謠!!”
文頤嗯哼一聲,心不在焉。聶小碗繼續往嘴裏塞粥,他這才突然說了句,“其實,天天給你煮粥還挺好的。”
呃,聶小碗喝粥的動作頓時一僵,臉色不太自然,“那啥,你啥時候走?你瞧我都這樣了,你還準備對我不離不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