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伺候她的素願實在沒辦法了,隻得自己抱她回來。值班的宮女除了被她女漢子式的舉動驚了一下,還滿眼的羨慕,“素姐姐,你都可以抱太後了!!!”
素願沒搭理她,抱著聶小碗直奔寢殿,聶小碗還算安靜,躺床上就睡去了。
素願靜靜凝視了她一會兒,揮退門邊的幾個小宮女,小宮女走瞧關了殿門,隻聽吱得一聲,寢殿歸於沉寂。
又過了一會兒,素願見她睡得還算安穩,沒有發酒瘋的趨勢,遂要去熄燈,結果還沒走到燈邊兒,一道聲音跳進了她心裏。
“你來多久了?”聶小碗含著睡意的聲音聽者很軟,卻讓素願眉一皺,回身去瞧她,頓時張大了眼,“太後,你……”
聶小碗是和衣而睡的,此時還算衣著整齊地坐在大床上,她淡淡的目光對上素願逐漸冷靜下來的麵容,“我問你,你來多久了?”
素願笑了,她疾步上前,要扶聶小碗重新躺下,“看來太後是真喝醉了,奴婢不是和您說過麼?奴婢打小六被……”
“阿頤……”聶小碗捉住她的手,目光清明,哪還有半分醉酒的迷蒙?素願卻被這聲稱呼渾身一震,“你……”
“我如何?”聶小碗湊上前,兩人離得很近,素願低低頭就能碰到她的臉頰,是個很容易纏綿的姿勢啊。
僵持了一會兒,素願緩緩吐了口氣,她似乎妥協了,先退了兩步,再問:“你沒醉?”
聶小碗猶豫,她又不悅地問:“那你還讓柳現年摸你的臉?”
額,柳現年抱她去睡覺時確實這麼做了。她不再猶豫了,“阿頤,我是醉了的。”
素願聽罷哼了一聲,既然被認了出來,他也不打算再裝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聶小碗心情很好,仰麵躺在床上,很隨意的動作。這種姿態哪怕是在小皇帝與柳相前她也是不會做的,“我剛進宮時,有次與素願說閑話,扯到了鬼,那時素願說她不怕鬼,可那次在鬼城,你嚇得都快尿褲子了。”
“阿頤,這種事情也隻有你做的出來,太慫了。”
“再者,就算你人慫,粥熬得還是很不錯,我喝一口就能認出來啦。”聶小碗順勢滾到床裏邊兒,她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當然,能認出你來,主要是靠咱倆鐵一般堅固的感情。來,上來,陪我說說話。”
“聶小碗,我是個男的!”過了良久,再說話時,素願從牙縫裏擠出一道男聲來,一張白淨的臉扭曲了大半,“看來裴清郴對你的調教還不夠。”
“放屁!他調教個毛的調教!”聶小碗粗魯起來也能要人命,她又滾到了素願手邊,哦,不,該喚文頤了。她道:“他把我弄成了這樣子,他自己跑了,你還敢在我麵前提他?!”
“閉嘴!!”文頤突然壓低聲音吼她!須臾,伴隨著她的低呼,文頤猛地翻身壓上來,粗暴地蹭了蹭她的臉頰,呼吸粗濁,“別在我麵前提他!”
聶小碗:“……”
到底是誰先提的啊喂!她禁不住動了動身體,軟聲安撫他:“阿頤,你別激動,別激動,我還有事問你。”
文頤將臉頰埋在她肩窩處,鼻尖縈繞著的全是她溫軟的氣息。她的這一麵,是永遠不可能對柳相露出來的!
文頤舒心了,手臂加勁兒圈緊了她,笑,“問罷,文某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言行間果然還帶著以前的斯文敗類勁兒!時隔這麼久竟然沒有一點長進!聶小碗不禁長歎,“看來當俠客也拯救不了你了。”
“廢話這麼多,不準備問了?”文頤翻個身,摟起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眯眼笑得歡實,“你和裴清郴有過這個姿勢麼?”
聶小碗:“……”
他就是個流氓,你能說什麼?聶小碗撫了撫胸口,張嘴吐了口鬱氣,“你怎麼會來宮裏?”
文頤猶自笑著,他再次將聶小碗圈懷裏,一臉的風輕雲淡,“之前欠了個人情,那人要我在宮裏找個東西,我就來了。”
“不知道我成了太後?”聶小碗將臉頰貼在他心口,他黯然一笑,“哪裏會曉得?這應該是機密吧。”
“確然。”靜了一會兒,聶小碗道:“是綺兒求我,我才來的。你想必不曉得,最後一次見你時,裴清郴就已經移情別戀,把我休了。”
“那時,我應該是回絡合鎮的。也不知怎麼的,就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