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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陳雨寒,我不由得想起家裏那個老廢物,雖說家裏的老廢物沒用,但是陳雨寒的爹更沒用,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他甚至沒有能力供應自己的孩子上中學,因此陳雨寒從小學六年級後便輟學在家,幫忙幹家務活,後來聽說是出去打工了。去哪裏都無所謂,反正我從來不關心她。
她和我自小定的娃娃親,年幼時隻知道我們倆經常走親戚,逢年過節都有相互串門。當時我並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隻是隱隱感到一股抗拒,陳雨寒這個女孩打小就很漂亮,但是這個人非常聰明,我一向討厭聰明的人,因為我想聰明人肯定也和我的家族一樣,會有一個肮髒的靈魂。
小時候我和她一起玩,她便經常翻我課本,教我認一些高年級都不認識的字。我對此感到恥辱和厭惡,我討厭別人比我聰明,尤其討厭女人比我聰明。看到她那副洋洋得意的神情,我簡直要氣死,她比起那些懂得虛偽的聰明人來得更加可惡,她居然可以這樣毫不掩飾地在我麵前炫耀。
陳雨寒她每教我一次,我心裏就討厭她一分,但是她似乎並不知情,隻是教完後沒心沒肺地笑著說:“楓,我厲害吧?”
是,你的確厲害。但是你再厲害,你也隻是個女人。你有一個廢物爹,到了中學你就輟學了,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聽到陳雨寒輟學的消息是在母親死後的一個月,我心中隱隱有一絲快意,卻又替她感到不值,因為她畢竟是個既漂亮又聰明的女人。
陳雨寒的輟學讓我對周圍的一切更加失望,我本就厭惡她,此時就更加反感這門親事。
都什麼年代了?為什麼還有娃娃親這種破玩意兒?我希望自由,但凡是束縛我的一切事物,我都會毫不留情地去打碎它,無論什麼!雨寒她雖然漂亮,人也勤奮,若非是家庭環境不允許她讀書,她現在的處境估計要比我好上數倍。然而這就是現實,他的父親無能,比我的父親還要無能,連學費都供應不起,某種意義來說她就是一個犧牲品,被父輩的無能犧牲了。但是我不同,我不能!我絕對不能被犧牲,我已經有能力飛往外麵五彩繽紛的花花世界,我憑什麼還要被娃娃親束縛在這那令人作嘔的舊世界裏?難道我要像父輩一樣年紀輕輕就結婚生子,把所有激情與才能都投入到柴米油鹽中?不!我不能!所以即使陳雨寒她是仙女,我也不會生起和她結婚生子的心思。
所幸初中的那幾年都很少見到她,她偶爾會到我學校來,給我送一些吃的用的,然後就離開了。
我不會感激她,因為我從來沒有要求過她為我做什麼。而且她的談吐讓我日漸覺得反胃,像是沉醉於幻想中的小學生一樣,幼稚無知。她眼中那閃爍的光芒更是讓我感到莫名的煩躁與憤怒,你為何要裝得如此無憂無慮?你一個輟學的人難道能活得這麼開心?這一切都是假的,這女人虛偽得要死,簡直令我作嘔。
“趕快滾吧!別在我麵前惺惺作態了。”
初二期末那天,我毫不留情地撕破她的假麵具,心裏感到十分快慰。終於不用麵對這個虛偽的女人了,這女的長得漂亮,又虛偽,去當雞倒是很合適。
我記得她的假麵具被我撕碎後,她整個人都傻了,呆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根木頭一樣。我感到無以複加的爽快,這女人終於裝不下去了吧,分明痛苦得要死,卻又要裝作天真快樂?裝作天真快樂會改變什麼嗎?什麼都改變不了,這虛偽的女人始終隻是在自欺欺人。
她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反正我是不會去管她了,說完後便立刻離開。
上高中的三年,在學校再也沒有見到過陳雨寒,隻是偶爾過節的時候她有上我們家來,都是老廢物接待她,我從來不會多看她一眼。
我想等我正視這個女人的時候,應該是和他那個沒用的父親撕破臉皮的時候,退了娃娃親,那時候我已經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伴侶,一個比陳雨寒要好十倍的女人。
上了大學後,我沒想到她竟然也跟著我到了F大!我當時是何等震驚,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不要臉的人,居然跟著我來F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