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月明17(2 / 2)

蕭清越睡到後半夜又如前兩日一般發起了高燒,稀裏糊塗全當身旁的男人是個抱枕,險些沒把人給勒死,一邊瑟瑟發抖,一邊模糊不清地喚著一個名字。

一個他從未聽過的名字,伴隨著女子眼角滑落的冰涼,輾轉而出,“……蕭樓。”

“蕭樓。”他重複著這兩個字,語氣冰冷而深沉。

這就是藏在她心底的那個人嗎?

那個讓她那麼小心翼翼收藏心底,碰都不敢碰及的人,就是他,蕭樓。

蕭氏一門的底細他早查的一清二楚,從來沒有蕭樓這一號人物,這個人……隻可能是在蕭清越所說的另一個世界。

這一刻,隻覺前所未有的無力和挫敗。

他要如何在她心中去戰勝這樣一個從未見過,從不了解的人,真正走進她的心裏。

蕭清越是個重情重義,也無情無義的女人,在愛情麵前,她一直心冷如鐵,死不退讓。

拂光破曉,蕭清越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朦朦朧朧間看到一張美豔如花的臉在眼前,愣了片刻,倏地瞪大眼睛,坐起身,“你怎麼在床上?”

男人懶懶地睜眼,敞開的衣襟,露出精致光潔的鎖骨,說不出的誘惑,“我還要問你怎麼在床上呢,大半夜爬上床來,死抱著人家不撒手……”

蕭清越思緒漸漸回轉,緩緩轉頭望了望自己昨晚睡覺的椅子,秀眉挑得老高,她從來沒有夢遊的毛病,怎麼可能半夜爬上床,還死抱著不撒手。

那是她蕭清越能做出來的事嗎?

“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祁月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樣,言下之意是要某人為昨晚的荒唐負責。

蕭清越麵上一陣青一陣紅,咬牙切齒道,“見過不要臉的男人,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一夜夫妻還百日恩,你這女人這就翻臉不認賬了。”祁月裝做一臉楚楚可憐。

蕭清越操起枕頭砸過去,跳下床罵道,“你就是脫光了一絲不掛,老娘也不會看你一眼,還想冤枉姑奶奶。”

男人思量了片刻,還真動手寬衣解帶起來,蕭清越當即背過身去,吼道,“死人妖,你幹什麼?”

“聽你話,脫光。”男人很聽話。

一向強悍過人的大夏蕭大將軍落荒而逃,她確實不是臉皮薄的人,可是遇上這等沒臉沒皮的男人,她……甘敗下風。

蕭清越因病在鎮上停留休養了幾日,祁月卻是暗中派人將蕭氏一門的祖宗十八代又翻查了個遍,終究沒有找到那個叫蕭樓的人。

這一番動作,自然是瞞不過坐鎮中州的大夏皇帝,身為多年的摯交好友,大夏皇帝得知手下的近況,送來八百裏加急訓示:祁月,男人混到你這份上,不如死了算了。

書信下方,還有飛雲騎一幫人的各人的簽名。

“兄弟,一路走好。”祁連說。

“二哥,百花閣的姑娘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祁恒說。

“你說你那一張比女人還女人的臉,蕭清越怎麼會要你呢,你還是早些回來做老大的賢內助,升官發財才是正道。”祁洪說。

“告訴你個秘密,蕭清越男人變的,不是女的,她以前跟我說過的。”

……

祁城主看完當即恨得牙癢,他在這邊水深火熱,情路坎坷,這一個個不看好鼓勵也就算了,個個都潑冷水,敢情這麼些年他在中州養活的都是一群白眼狼。

三天之後,蕭清越病情好轉,一大早便到鎮上購物準備再度起程,祁月化作尾巴一隻,如影隨形。

她甩不掉,索性便直接當作不存在。

一直被當作空氣的男人愈發顯得躁動不安,蕭樓這個名字在心頭翻來覆去的出現,在這個世界唯一知道蕭樓之事的隻有這個女人。

可是,他要如何開口去問?

這個名字是插在她心口的刀,是她深埋多年的傷痕,他怎麼能去殘忍地揭開它。

心之所愛,如何舍得?

————

不好意思,更晚了。